日吉從未上鎖的鐵櫃中把需要的物品拿了出來,示意月華坐到空床上,就開始幫月華上藥。
日吉的默不作聲讓月華只好望著窗外風景發呆,而這時原本只是微微刺痛的手卻傳來一陣劇痛,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月華不自覺輕呼一聲,反射性的轉頭、縮手。
轉過頭來的月華不經意看見日吉一閃而過的表情,卻不確定那是不是自己所認為的—自責,而接下來月華只是略微感覺到日吉幫自己上藥的動作似乎越發小心。
但日吉依舊是沉默的,無聊的月華這次只好看著牆上的時鐘發呆。當分針從1走到2,月華的一隻手已經被日吉處理好了。
換過另一隻手後,月華原本以為她還要繼續看著分針從2走到3,不過事情卻不像她所預料的。
「水無……」
「恩……」
聽到叫喚,無聊的月華回應了,不過她並不認為日吉想說什麼重要的話,所以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
「你現在學校課業跟的上嗎?」
「恩,還算可以。」雖然國文、歷史和地理都沒有學過要從新來,不過經歷過大學撲天蓋地的作業攻勢以及那永遠讀不完的上課內容後,這樣不值一提的稀少知識要是應付不來,那自己也該去撞牆一千遍看看腦袋是不是壞掉了。
「那你有空閒時間嗎?」
「空閒時間?還好。星期三要上瀧學長的插花社課,還有自己戲劇社的社課,一個星期大概就佔去4天,如果再加一些有的沒有的,大概只有週末吧。」更何況最近還打算自己去買原文書來看,最起碼本科的知識多少要學一點,要是將來還能回去才不會落下太多進度,就算不能回去也不能讓自己無所事事的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日吉聽完話沉默了一會兒才續道:「插花社課要上很久嗎?」
原本思緒還在漫遊,有一搭沒一搭回日吉問話的月華,在聽完這句話後終於開始正視日吉的問話了。
「插花課不用上很久,大概一個小時左右,你……有事找我?」
「我要教你一些簡單的武術。」
在回答這句話的同時日吉已經開始幫月華的臉上藥。
「什麼……」月華震驚的叫了一聲。
日吉沒有理會月華的驚訝再度沉默了一會兒才再開口:「時間上配合的起來,我等你上完插花社課後再帶你回道館,大概可以教授你一個小時的武術,之後留在我家吃飯我再送你回家。」
「等……等等。」
「如果以後網球部像今天一樣要另外增加訓練,我會提早告訴你,你上完插花社課就可以走了。」
「你聽我說一下話好不好……」
「那就這樣決定了。」上完藥的日吉就這樣下了結論,並開始把藥歸回原處。
「不……不是這樣子的吧。若,我不用學武術啦。」
「不行,你多少要學一點來防身。」
「若……」你明知道武學不可能一步登天,這樣的臨時抱佛腳根本沒有用,又何必如此。
擺放完藥的日吉聽到這聲叫喚沒有回頭,只是站在鐵櫃面前,良久才回答:「這是……我該負起的責任。」
就是這樣一句話打破了月華原本的堅持。
「那……好吧。不過不要妄想我會是個資質好的學生。」
日吉沒有對這話作出任何響應,只是說:「走,我送你出校門。」
「恩。」
兩人在走向校門口的途中沒有交談,等到了以後月華才說:「快回網球部吧,要不然今天的訓練就得明天再補了。」
「回家路上小心。」
「好。」
聽到月華的響應的,日吉才轉身回學校。
月華則看著日吉的背影深思。
一直都知道,武術世家在習武的方面最重要的就是心的修行,卻從沒想過這樣的修行所帶給若的除了堅定還有責任。
若,你居然把我的遭遇都歸到你自己身上,怎麼會這麼傻。在這個事件當中,雖然對方是用你們正選的名義說我不夠資格要來傷害我,可是這並不能把責任歸咎到你們身上,你們的出色並不是錯,更何況你也用盡你所想的到的方法來保護我了,然人心本來就是不可控制的,又何必因此自責呢,現在只希望我答應習武能讓你的心裡好過一點。
搖搖頭,月華踏上回家的路。
伍
天才矇矇亮,街上一戶人家的大門口有個少女正在與門內的人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