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子孫祭祀的緣故,多是因兒子不耐煩與同老家族人應酬。
十四阿哥雖風光,但是同曹家向來沒什麼往來。
李氏雖是沒什麼見識的婦道人家,但是也曉得這皇家的事兒,不是臣子能參合的,要不然的話,能博得天大的富貴,也能萬劫不復。
不說別人家,就是京城權貴,因參合奪嫡之事兒,這些年來抄家破族的人還少麼?
李氏身為人母,沒有什麼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思。只想著一家人平平安安。
“畢竟是至親,要不然顒兒給你舅舅去信,好生勸勸。”李氏帶著幾分不安勸道。
“母親,父親生前,因何同舅舅疏遠,還不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緣故?舅舅生性固執,就是父親相勸也丁點兒聽不進去,更不要說我這做晚輩的了。”曹顒說道。
李氏嘆了口氣,道:“不管如何,他都是你舅舅,就算他所作所為不合你的心,也不管因此傷了親戚情分。”
“母親,不是兒子攔著母親,不讓母親同舅舅家多來往。只是這個時候,十四阿哥正是風光,舅舅已經站在十四阿哥那邊,咱們家與舅舅家往來過密,落在別人眼裡,也成了十四阿哥一派。就是姐夫那邊,怕也要受到牽連。到時候說不清,道不明的。要是十四阿哥繼承大位還無事,要是換做其他阿哥,到時候連兒子都落了不是。”曹顒看著李氏說道。
李氏是有些想念孃家人不假,但是孃家人再親,也比不上自己的兒女。
聽說不僅兒子要落不是,連王爺女婿也要受牽連,她已經變了臉色,連聲道:“你舅舅真是太糊塗了,倒是多富貴才是真的富貴,什麼時候才算到頭?”
曹顒也不想嚇到她,安慰道:“舅舅不是無知稚子,許是有自己的思量,母親也不用太過擔心。說不定舅舅運氣好,博個擎大保駕的功勞也保不齊。只是兒子向來懶散,不耐煩參合這個。怕也要讓母親受委屈了,這兩年咱們同舅舅家還是保持些距離好。等到皇家大事塵埃落定,母親想要歸寧,還是想要接外祖母過來,都隨母親心意。”
一席話,說得李氏連連點頭,道:“嗯,嗯,都聽顒兒的,咱們不學你舅舅,不惦記那潑天的富貴,只讓一家人太太平平的過日子,比什麼都強。我這就給你舅舅回信,家裡事情多,我身子又不好,實在抽不開身,又是你父親孝期。。。。。。。”
總算是勸李氏斷了回蘇州的心思,曹顒終於鬆了口氣。
隱約記得上輩子紅學論壇中,提及曹家的二次抄家,有個罪過,就是在李家抄家時,為李家隱匿家產。雖不知是真是假,也得提前留心。
原還以為八阿哥既然病故,“八爺黨”煙消雲散,李家也能逃過一劫,誰會想到,李煦這般不死心,還要透過九阿哥,往十四阿哥身邊湊合。
四阿哥本不是大度之人,李家兩次三番的選擇,都是在他的敵對處。能落下好來才怪。更不要說,李家現下還有數十萬的虧空未補足。
就算曉得母親心軟,念著李家那邊,曹顒也從來沒有將李家真正視之為親人過。
說他自私也罷,說他冷清也罷,從曉得李鼎算計曹家那日,李家對於曹顒來說,只是個不好處理的麻煩罷了。
不過,想著父親去世後,母親精神一直不好,向來也是孤單寂寞。曹顒就同初瑜說過,夫妻兩個每日裡多抽出些時間來,陪著李氏。
李氏沒有別的愛好,只喜歡刺繡。這幾年家裡事情多,不愛動針線了,但是遇到好的活計,她也甚是喜歡。
曹顒見狀,就從內務府放出的繡娘中,選了個身家清白,老實本分的禮聘進曹家。
繡娘不過三十七,八歲,是個無子孀婦,夫家姓劉。因常年的勞累,看著比李氏還老相,像是五十來歲的人,曹家下人也就以“嬤嬤”稱之。
她不愛說話,但是卻是一手好繡活。
有她陪著說話,李氏倒是也排解幾分寂寞。
兆佳氏是不耐煩這些的,不過見李氏在女紅上留意,想起四姐兒同五兒兩個都十來歲了,也該學習這些。除了她們兩個,還有妞妞。
至於孫女天慧,眼盲雖好了,但是眼神也不好,保養還來不及,誰捨得讓她費眼睛?
妞妞同五兒同齡,比四姐兒小一歲,今年已經九歲。
妞妞是乳名,她的大名,莊先生去世前始終未定;後來莊先生故去,,莊先生的兄長莊常,曉得此事,按照她兩位異母姐姐的範字,給侄女取名姝平。
曹府眾人,叫慣了妞妞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