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說全靠祖父祖母做主之類的虛話。
他收斂笑意,露出幾分鄭重,道:,“承益,你是曉得我家的,雖有相府之名,可只是家族旁支,祖父科舉出仕,並未得家族多少助力,雖未分宗,可族人多是遠親,堂親單薄祖父仕途亦非一直平順,早年也有坎坷之時,直到康熙末年情況才轉好略有薄產,可現下兩個叔叔還沒有分家,到時候我們兄妹親緣情薄,沒有父母庇護,我是男子,尚可自己奔前程:家妹那裡,也到了出閣的年歲,家母的嫁妝,除了留下一二做念想之外,多是要傳給家妹……”
一口氣說了這許多,天佑不由動容。
天佑也是長子,天佑也是長兄,哪裡不明白舒赫德做長子長兄的心。
天佑上有父母,還疼惜妹妹疼的不行,生怕她有半點委屈:更不要說舒赫德,除了長兄,還要身兼父母之職。
這世道女兒不易,母親的嫁妝,多傳給女兒,也是世家常例。
天佑亦正sè道:,“難道在你眼中,家父家母是溺愛子女無度之人?
還是我身上帶了驕奢惡習,讓伯容覺得曹府家風不正?”
舒赫德聞言,忙搖頭道:,“絕無此意,承益勿要惱我我只是不好隱瞞,怕委屈了……怕委屈了……”
說到最後,他卻是說不下去……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花褪殘紅
從塔林出來,天佑便帶著舒赫德離開了靈光寺。
該點的都點過了,再親近就顯得刻意。若是讓舒赫德覺得,他是上杆子嫁妹,就不好了。
再說,八字還沒有一撇,若因行事草率引起閒言碎語,也讓人心煩。
畢竟佛誕將至,前往西山禮佛的人不少。
耽擱久了,保不齊碰到哪家女眷。曹家一家人在沒什麼,有個外姓少年跟著,少不得引人揣測。
舒赫德騎馬相隨,心中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滋味,既帶了幾分期待,又有些忐忑。
這時,就見天佑捂著肚子,道:“折騰了大半晌,還真有些餓了。”
豈止是他肚子餓,舒赫德亦起來大早,被天佑引得,也覺得飢腸轆轆。
天佑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正午時分,便笑著說道:“難得伯容出城。今兒定帶伯容嚐嚐鮮兒。”
待從寺廟山門,往京城方向行了四、五里路,天佑便帶著舒赫德下了官道。
過一條岔路,就到了一個小莊裡。
瞧著天佑的樣子,倒像是熟門熟路。
西山這邊駐紮著幾個大營,侍衛處的年輕侍衛們,有時候偶爾來這邊練習鳥槍。
對於這些勳爵子弟來說,大營裡的飯菜哪裡是能下嚥的,少不得找個地方嚐嚐山野村食,換換口味。即便節令所限,沒有其它,還有野雞、野兔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