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點點頭,對舒赫德到:“這是父親身邊的大管事,我家小姑姑產期在即,家父家母過來請平安香。”說罷,有對張義道:“這位是我在旗學時結交的好友,舒穆祿家大少爺。”
舒赫德已經下馬,見天佑對張義頗為看重,不好輕慢,便躬身道:“見過大管事。”
張義側身避過,道:“您客氣了,實不敢當。”及時曉得天佑父母在,舒赫德只能得對天佑道:“既是遇到,還是先給伯父、伯母請安。”
他雖神色不動,可心中卻是一片紛亂。
“鑑寶”、“寺院”、“偶遇”……這也正是他之前想過的戲碼……十步走完八部,天佑心裡已是鬆了一口氣,面上笑容更盛道:“也好,家父自打去年見了伯容,讚賞有加;家母處處以家父為先,怕是見了伯容後,也要誇上幾日,看我這兒子不順眼了。”
舒赫德垂下眼簾,從容道:“承益若想聽稱讚,多來我家兩遭就有,祖父祖母對承益也是讚不絕口。”
天佑聞言大笑道:“怎麼長輩都是這樣,莫非孩子都是旁人家的好?”
說話之間,張義已經引著二人進了靈光寺,來了西路的靜室。
靜室裡,只有曹家一家三口。
天慧親自斟茶壺,給父母斟茶。
西山群寺中,多有以齋菜齋飯聞名的古剎,卻不包括靈光寺。
靈光寺的茶並無什麼名氣,因為這裡奉客的並非什麼名茶,二是山野之間常見的苦丁。
世人多愛甜,有幾個吃的苦的。
可是對曹家一家三口來說,這苦丁茶也沒什麼不可下嚥的,因為曹顒與靈光寺住持有舊,得了這邊饋贈,府裡常備苦丁茶。
每逢節慶宴飲,飲食油膩時,初瑜就備下苦丁茶給家人解膩去火。
聽張義來稟,說是哥哥帶了好友來給父母請安,已經在外候著,天慧想要回避。
可這靜室也就只有一個門,出去也迎頭碰上,哪裡就回避得了?
天慧望向父母,初瑜想了想,對丈夫道:“此處不好迴避,老爺您看?”
曹顒道:“既是天佑的相交好友,見上一面也無礙。”說罷,就吩咐張義帶人進來。
天慧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依舊起身,退到初瑜身後。
少一時,舒赫德隨著天佑進來。
曹顒是早就見過的,本事覺得滿意的,待想到眼前這個會成自己的女婿,又忍不住小心眼發作,開始雞蛋裡挑骨頭。
不過,也只是心裡挑剔。面上依舊是一派溫煦。
初瑜是初見,卻是越打量越滿意,臉上也盡是慈愛。
靜室就這麼大地方,即便舒赫德低眉順眼口稱“世伯、世母”地請安,眼角也掃到了初瑜身後的丁香色身影。
那樣的服飾裝扮,怎麼也不會看成是丫鬟下人?
舒赫德低著頭,心裡卻“撲通、撲通”直跳。
這時,就聽天佑道:“伯容,家母身後的,就是舍妹。”隨即,接著說道:“大妹妹,這是我的好友舒赫德,比為兄長些,你可以稱一聲德大哥。”
因進來個外姓少年,天慧本站在母親身後低頭侍立做鵪鶉狀。
現下,被哥哥點名,天慧不好不回話,只得上前一步,屈了屈膝,道:“見過德大哥。”
天慧身材隨了母親,身量修長,五官則更像曹家人一些。
要說像曹顒,也不盡像,仔細說起來,更像嫡姑母曹佳氏,鵝蛋臉,眉眼修長,既溫順,又不顯柔弱,看著就讓人感覺可親可敬。
曹佳氏在曹家尚未抬旗前,就被聖祖皇帝欽點為郡王嫡福晉,除了曹寅夫婦的緣故外,,更因曹佳氏處事從容,沒有小家子氣。這就是所謂的氣度。
天慧出生時,曹家的身份比早年顯赫,家人待她更是寵愛有加。
天慧身上,並不是世家嫡女的凌人之勢,而是父母言傳身教之後的淡然從容之態。
曹家大姑娘再此!?
曹家大姑娘真的在此?!
聽著耳中晴朗從容的聲音,舒赫德的臉“唰”地紅了,早已低下頭,道:“見過曹大妹妹……”
他雖極力剋制,到底露出幾分少年無措。
初瑜見狀,嘴角彎了彎。
曹顒也正很盯著舒赫德 ,見他規規矩矩的低頭,沒有偷瞧自己的寶貝閨女,心下頗為滿意。
見他連耳根都紅了,到比自己閨女更顯羞澀,曹顒心生不良,並不急著放人,而是叫舒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