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德聽到緊要之處,不由坐直了身板,面向曹顒,身子往前傾。
“皇上惱世子對朝廷不恭敬……”曹顒緩緩地說道。
“啊?”蘇德聞言,大驚失色,這頂大帽子,可戴不得。
他已經坐不住,站起身來,道:“皇上怎麼會這樣想,是不是,是不是聽信了小人讒言?”
曹顒冷哼兩聲,道:“蘇大人還需慎言而今盛世太平,皇上身邊多賢臣,讒言之類的話,蘇大人還是切莫說了。”
蘇德曉得自己失言,忙道:“是,是,是下官胡說八道。”
曹顒已是肅容道:“皇上最是重禮,向這樣侯旨襲封之事,世子本就該親至,方顯得對朝廷的臣服、對皇上的恭敬。如今,只遣使進京,怨不得皇上著惱。”
蘇德聽得有些糊塗,道:“曹大人,遣使進京報喪,下官之前,蒙古各地不乏先例,不曾聽說有什麼遷怒下來……”
曹顒擺擺手,道:“有些事,不是臣子能非議的,蘇大人還是自己思量。若總是拿老黃曆來比現下,難免要吃虧,蘇大人還需記得這個。”
蘇德聞言,面色一凜。
曹顒雖說的含蓄,可也在點醒他要認清現實,如今天子的脾氣可比不得聖祖皇帝仁和。
他神情越鄭重,對曹顒道:“曹大人既是去了王府,可否聽到王爺說過,皇上打算如何處置世子?”
曹顒往門口看了一眼,衝侍立的兩個小廝擺擺手,打他們下去。
客廳上只剩下曹顒與蘇德二人,曹顒低聲道:“此話,出我口,入蘇大人耳,過後我是不認的。”
見曹顒如此慎重,蘇德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壓低了音量道:“下官向長生天誓,不管接下來聽到什麼,都同曹大人不相干。”
“賜王府,召世子駐京……”曹顒輕聲道。
蘇德卻是瞪大了眼睛,身子開始抖。
賜府駐京,看著是榮寵,可也能算是最嚴重的懲罰。
並不需要朝廷插手扎薩克圖旗旗務,只需在汗王近支王公中選派兩人,“代”世子處理旗務,就能將世子徹底架空。
情急之下,蘇德這個蒙古漢子也顧不得許多,上前兩步,“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