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乾等。要是有什麼趕緊事兒耽擱,他怎麼擔待得起。
但是也不能使人沒頭蒼蠅地出去亂找,他有點為難,一時不知怎麼是好。
因差事的緣故,曹顒這些日子來過四阿哥帳子幾遭,同這個陳福還算相熟。見他似有為難,就在旁解釋一句:“有個戶部摺子干係到理藩院的,要等著四爺審閱後遞到御前。昨日我就該等的。是我疏忽了。”
陳福聽了,只是戶部衙門的事兒,這才鬆了口氣,衝曹顒感激地點點頭。
這會兒功夫,十七阿哥的情緒也穩定些。對曹顒道:“早就跟孚若打了招呼,孚若竟拖到今日,這不是生生叫人著急麼?”
他的口氣中帶了幾分抱怨,望向曹顒的目光還是如常。
曹顒點頭稱是,心裡卻是明白。十七阿哥這番話是像陳福解釋的。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這宦官體殘,性子健全的少,多陰險毒辣之人。十七阿哥久在宮禁,自是曉得不能輕易得罪他們。
陳福常在四阿哥身邊,卻沒有感染四阿哥的刻板,反而是個心思通透、性子伶俐之人。
見十七阿哥將火氣壓下,他看了眼立在書案旁的座鐘,而後親自奉茶。送到十七阿哥手邊,笑著說道:“十七爺別急,這都快要未正(下午兩點)了,我們爺差不多也該回來用膳。”
十七阿哥點點頭,道:“你們主子這些日子還齋戒麼?”
陳福點點頭,道:“自來了南苑。我們爺就一直茹素。我們爺慈悲。見不得殺生,這圍獵又是殺戮之事,我們爺早晚都要頌一個時辰的經。”
曹顒聽了,心裡直抽抽。
四阿哥信佛不假,行的卻是怒目金剛之事,同“慈悲”實在扯不到一堆兒去。
十七阿哥聽了這話。卻是曹顒有幾分趣味。對曹顒道!“也就是四哥。才能這樣一般虔誠。換做是我。三天不吃肉,五臟廟就要反天了”
這說著,就聽到帳外有腳步聲。十七阿哥不由止住話,望向帳門口。
挑了簾子進來的,正是板著臉的四阿哥。
十七阿哥與曹顒皆起身見禮。四阿哥見他們在帳子裡,微微一怔,隨後視線在兩人臉上掃過。
“你們。。。。尋我。。。。”四阿哥點頭回禮,回了主座,賓主坐下。而後才沉聲問道。
有十七阿哥在,曹顒並不著急作答。
十七阿哥起身道:“四哥,是咯爾咯圍獵後賞銀之事!明兒就要用到了,戶部還沒將銀子請下來。曹顒起身道:“回四爺的話,正是。只是四爺不在,卑職就回去了。本當昨晚再來請四爺示下,是卑職疏忽了。”說著。他拿出摺子。雙手送到四阿哥跟前。
四阿哥看著他,接過摺子,原本刻板的臉色瞬間竟有些柔和。不過。轉瞬之間,又回到老樣子,使得曹顒要懷疑自己看錯。
即便這摺子昨日他看過,今早送到御前,也沒有什麼用。
皇父龍體不豫,,
皇父離開南苑前,只見了十六阿哥與太醫,沒有傳召旁人。
四阿哥心中有些不安,偏生那幾個太醫,直接隨聖駕去暢春園。十六阿哥也只是露了一面,眾目睽睽之下,又有旁人在,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目光相對之際,十六阿哥的嘴唇快速地動了一下。
為?魏?緯?危?
四阿哥駭然,生怕自己看錯。直直地盯著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卻曹顒有顧忌,不敢再有什麼動作,騎馬扈從聖駕出了圍場。。。。。。
直到方才,四阿哥才得了準備訊息。
聖駕在早膳前就傳了太醫,並沒有傳早膳,而後聖駕中午才出京,可是除了進御藥,御帳也沒傳午膳。
即便是病得厲害些,總要進些膳食的;連膳食都沒傳,那就不僅僅是病得厲害,怕走進不了米水。
想到此處,四阿哥哪裡還坐得住。直接尋隆科多打探訊息。
隆科多那裡也沒有準信兒,兩人狐疑不定,實不敢妄動。
沒想到回到帳子,曹顒送上個摺子來。
既是這筆銀錢催得這麼急,那麼他去暢春園求陛見,也在情理之中。
四阿哥挑了挑眉,剛好說話。又咽了回去。
他怎麼忘了,要阿瑪年老後最是多疑,若是老爺子沒自己想象中的病重,給自己按個“刺探病情居心叵測”的罪名,那豈不是冤枉?
小心謹慎了數十年,越走到了緊要關頭,越是當沉得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