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神情堅定起來。道:“我知道了,年後定想個法子,召弘曙回京,”
曹顒聞言,鬆了口氣。
只盼著弘曙能早日回來,同十四阿哥擺脫干係。至於姐夫訥爾蘇那邊,曹顒實是沒法子。
帝王的信任是有限的。即便十四阿哥是康熙寵愛的皇子,康熙也不會將西北十幾萬大軍都交到他一人手中。訥爾蘇的存在,舉足輕重。
雖說是納妾,但是因為這“妾”的身份特殊,李衛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發了請帖,請客吃酒。
京城同他有交情的人家。都收到李衛的請帖,曹顒也不例外。
曹顒接了帖子,頗為奇怪。李衛何時變得這麼招搖?這納妾不是娶妻,大過年的,各家都忙著過節,還巴巴的擺酒,這有些逾禮。
儘管心中詫異,曹顒還是使人預備了厚禮,過去吃酒。
等聽說這新娘子是雍親王府的侍女,曹顒才算明白,李衛這般不是“招搖”而是“昭告”想必,他入旗籍的日子,也不遠了 ,
李衛喝得醉醺醺的,大聲吆喝著招待賓客,穿著大紅吉服,看似一身喜氣。
“霹靂扒拉”的鞭炮聲。響了足足有半個時辰,落下滿地的紙屑小迎風起舞,,
第十二卷 奉天運 第八百八十七章祭
到康熙六十年的第一天,曹顒在銀裝素裹中踏出家門。
除夕夜,曹顒同往年一樣,祭祖完畢,在蘭院用了團圓飯,而後陪著孩子們守歲。過了子夜才同妻子回梧桐苑休息。
因喝了酒,帶了醉意,曹顒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可惜天不亮。初瑜就起身喚他。
今日,皇帝升殿。曹顒需要進宮覲見。
伯爵等級的蟒袍、吉服、瑞罩,早就是預備好的。今日大年初一,曹顒選了吉服穿了。
這腰帶分兩種。一種是石青色,鏤金銜玉鑲嵌紅寶石;一種是金黃色,是鏤金圓版鑲嵌綠松石。“前者是伯爵品級,後者是和碩額駙品級,曹顒選石青色的繫好。
這身伯爵品級的吉服,曹顒述是頭一回穿。
按照他平素低調的性子,即是起復為侍郎,就該穿二品服飾。只是年前他得了訊息次日,六部就封印,他還沒有來得及去吏部與戶部報備。
今日上殿恭賀新春,他也不好在六部堂官中站隊,只好穿了民爵的吉服,往民爵中排位。
六部衙門開印,要正月十五後。
內城外城的商鋪。初六才開始開門營業。到時候,曹顒的二品官服,還有置辦一次。
這是曹顒丁憂後,首次在朝堂亮相。
三年的功夫。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變化最大的就是六部堂官,添了不少新面孔。就是那些任職多年的老面孔,幾年功夫不見,看著也老態橫生。
曹顒站在人群中。四下打量,看到戶部尚書田從典與孫渣齊時,暗暗留心。
這兩位曹顒早年都見過的,田從典是個容貌清奇的老者,身上的官府晃晃蕩蕩,眯縫著眼睛,站在佇列中,像是在打瞌睡似的;孫渣齊不知是否是武官出身的緣故,身材高大魁梧,看著也比實際歲數年輕許多。
禮部尚書身後。站著個面生的一品大員。
曹顒想起蔣堅整理的訊息,這就是年前新上任的兵部尚書白潢。
這白潢也算康熙五十九年末的風雲人物,原兵部尚書範時崇以病乞休後,這兵部尚書的缺就變得赤手可熱。
如今,西北大軍開始進藏,戰事全面展開,進了兵部,不僅油水大,而且還容易撈個現成的功勞。
沒想到,康熙點的,卻是在去年秋剛從江西巡撫任上調到京城為傳郎的白潢,使得大家掉了一地的眼球。
白潢是漢軍旗人。筆帖式出身,從全事做起,一直到巡撫位上,三十來年,一直外放為官。
去年,白潢花甲之年,主動上摺子,奏請拜京職。
康熙體恤老臣。準了白潢的摺子,調他為戶部右侍郎。聽說白潢是去年九月到戶部報道的,戶部的差事還沒熟悉清楚,十月末就升了兵部尚書。
外頭已經有不少人揣測,這個白潢說不定就要入閣。
在外任上,六十歲是老臣;在內閣同六部堂官中。花甲還算年輕的,大有前途。
因此,巴結白潢的人絡繹不絕,正經地將田從典的風頭蓋了過。
曹顒對這白潢也頗為關注。原因無他。只因他“操守清廉”。
這一條,可是最得四阿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