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的聲音。
十六阿哥轉過頭來,低聲對曹顒道:“皇阿瑪身上不大好,三哥向皇阿瑪舉薦方種公,皇阿瑪現下沒點頭,等回到京城會如何誰也說不好。方種公將施士綸從鬼門關里拉回來。又治好了十哥的頑疾,正是炙手可熱。要是這樣下去,往後有什麼不對,說不定要牽扯到你身上。”
曹顒聽了。心裡沉甸甸的。
方種公本是民間杏林高手,如今在太醫院登記造冊,就失了自由之身。別說曹顒這個外人,就是方種公自己個兒,也未必能左右自己行動。
想著熱河最近一段時間氣氛的凝重,曹顒問出自己的疑問:“十六爺,皇上這幾年秋冬身子都不太好,為何今年。。。。。。為何今年各位爺們不同以往。。。。。。,”
其他人,曹顒不曉得,就看平素最淡定的十三阿哥與十六阿哥都‘多言’了,可見他們對於康熙的健康都不太樂觀。
十六阿哥低聲道:“我雖沒有封爵,沒有門人奴才充當耳報神,卻有自己個兒的眼睛。就看皇阿瑪身邊,向來愛財如命的魏信老實了數月,不再對人伸爪子;圓滑世故,不肯有半點差池的趙昌,連著被斥兩次,就能瞧出御前的不太平
見曹顒聽得仔細,他歇了口氣,接著說道:“聽說這半年,弘晢同宗室中幾個老王爺往來交好。孚若,到底賭不賭?”
雖說弘曆入宮養育,使得四阿哥的人氣風生水起,但是有被儒家尊為正統的嫡皇孫。還有手握大軍的十四阿哥與這幾年小心謹慎的三阿哥,在外人眼中。個頂個兒的不比四阿哥差。
十六阿哥問的。就是最後時刻這擁立之功了。
要是真能在新皇即位上出上力,親王帽子不好說,一個郡王不是難事。
見十六阿哥目光炯炯,曹顒沉思片刻,道:“擁立之功 雖有厚酬,但是卻容易遺禍子孫。十六爺要是想求一世安穩。還請三思。”
十六阿哥聽了曹顒的話,有些糊塗。
不被其他阿哥拉攏,看好四阿哥,都是曹顒這些年明示暗示的結果。這十幾年的往來交好,使四阿哥對十六阿哥這個弟弟也頗為看重,即便比不的十三阿哥,也照其他兄弟要親熱的多。
如今,這九十九步都走了,就差臨門一腳,曹顒反而勸他三思,所為謂何來?
曹顒不是信口胡言之人,十六阿哥皺眉,思量曹顒的用意,半晌道:“孚若是怕“狡兔死,
曹顒想想年羹堯與隆科多的下場,可不是正切合了這六個字。
“十六爺。施恩容易,受惠難。十六爺本就是局外之人,超然局外,更能從容以對,何苦最後去鬧一身腥擅?”曹顒道。
十六阿哥嘆了口氣,道:“孚若,我也是俗人,不能斷絕貪鄙之心。這回卻是個大難題,是要保平安旁觀,做個無權無名的宗室,還是為了賺個王爺的帽子卻搏一搏,我心亂如麻,委實敲不定主意。”
外人不知。九門提督隆科多是四阿哥人,曹顒卻是知道的。
有這樣一位執掌京城駐防的武將,即便那傳位的詔書上不是四阿哥的名字,四阿哥也有資格爭一爭。
要是歷史沒有太大變化,四阿哥的即位就在數月後。
十六阿哥此時賺個“擁立之功。”如願的可能性極大,後果如行卻不得而知。
曹顒能勸的都勸了,說多了反而沒意思,就閉口不言。只是他腦子裡莫名閃出一個念頭,人都怕死,誰都希望自己長命百歲。
康熙在四月時。身子還康健,遣走十四阿哥也說得過去;如今龍體不豫,是不是該下旨意,召十四阿哥回京?
即便不打算傳位十四阿哥,也不會留他在西北掌兵吧?
熱河往南十里,山林中。
驛道上,兩騎疾行而來,“塔塔”的馬蹄聲,打算山林靜寂,驚奇一群飛鳥。
馬背上兩人。穿著尋常兵丁服飾,看著並不惹眼。因聖駕在熱河,從京城到熱河的公文往來,都是由驛站送達。所以,官道上常有驛丁出沒。
待到一處拐彎處,卻是有山石碎落,擋住了一半道路。
那兩個驛丁忙勒馬,要從旁邊繞行。
隨著“嗖嗖”的幾聲,寒光閃過,這兩個驛丁被射透,哀嚎兩聲,從馬背上落下。這兩匹馬被流箭滑過。被驚慌之下,開始嘶鳴。
山林兩側。出現幾個淺灰色人影,將地上兩個驛丁的屍體抬到馬背上,而後將的上的血跡覆蓋,牽著馬匹,迅速隱入山林”
九月十六,聖駕啟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