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心將這個侄女嫁給女婿家的宗親。噶禮的女兒是國公夫人,元威與元智兄弟的孃親。因只有這一個親生姑娘,噶禮夫人就想著幫襯女婿家一把。薰鄂家高門大戶,能夠娶到他家的小姐,加強兩家的關係,對女婿兄弟那邊將來的仕途也好有個扶持。
為了這,噶禮夫人還與噶禮鬧了兩次,終究還是沒有如願,這邪火就撒在董鄂靜惠身上。在覺羅氏面前不敢如何,背地裡卻很是怠慢無禮。
薰鄂靜惠自幼寄人籬下,對這個大伯母只有畏懼的份。又因祖母年歲大了,不願意惹她生氣,便一直忍氣吞聲。
偏小公爺元威不知怎地聽到風聲,知道外婆是想將董鄂家的“豆芽菜”許給自己地叔叔,當然是不入眼的,無意遇到時,也橫眉豎目地瞪了好幾眼。待到知道最後這“豆芽菜”沒輪到自己家,他非但沒有高興的模樣,反而更加不願意了。也不敢指責外公放下身段拉攏李家。只惱薰鄂靜惠乖乖聽命,寧願許配個包衣奴才秧子,也看不到他那個叔叔的好。
儘管董鄂靜惠始終躲著。但是這一年多還是被元威給堵著過幾次。
雖然男女有別,又有長幼輩分在。他沒有什麼非禮的舉動,但是言語也極為惡毒。
等到李家退親,覺羅老太太病倒。董鄂府亂糟糟的。元威又找上了薰鄂靜惠,極為得意地告訴她:“豆芽菜,你給爺聽明白了,別做什麼高攀皇子福晉的美夢,那不過是外公安慰老太太的話!你這樣被退親的,還有哪個正經人家會娶?爺地叔叔已經娶了正室,待趕明兒回了外公外婆,讓你給叔叔做個二房!”
元威為人粗鄙不說,還是極為好色的,雖然客居在總督府。不僅房裡的丫鬟都收了,外頭贖身回來地粉頭也有三、兩個了。從他身上,亦能夠看到國公府的家風來。
薰鄂靜惠雖說輩分上比小公爺元威大一輩。但是心裡卻極怕他,躲還來不及。更不要說去給他做小嬸子了。
因知道伯母心裡也存著這個心思,所以董鄂靜惠急得不行,怕他們趁著老太太病,將自己真許給元威地叔叔,便想著先回京到姨母家避避風頭。畢竟是年紀小,思慮得不周全,她給祖母留了封信後,央求身邊的丫頭弄了套小廝的服侍混出府。
等到了車行,董鄂靜惠想要僱馬車北上,又看到總督府地人出來四處尋人,便想著先出城再說,為了避開飛馳來的快馬,跌到路邊的坡底下。再醒來時,已經身處曹府,連著隨身帶的包袱也不知被誰拾了去。原本,她驚嚇之下,想回總督府的,但是年後跟著初瑜她們出來進過一次香,無意中得知祖母覺羅氏已經北上回京了,便歇了回去的心思。
至於身份問題,先前不是有心欺瞞,只是董鄂靜惠知道曹家是李家的姻親,覺得實在丟臉、無法自處才沒有實話實話的。
看著董鄂靜惠柔弱可憐的模樣,初瑜很是不忍,起身到她身邊,給她擦拭了眼淚,道:“快別哭了,仔細傷了眼睛。之前的事先不說了,想必你祖母也是因沒尋到你,才趕著進京地。這好幾個月沒你的訊息,老人家怎受得了?”
曹顒暗暗罵自己“糊塗”,怨不得看著董鄂靜惠身影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自己見過,那日在“珍寶齋”,可不是剛巧遇到。
知道事情真相後,曹顒反而不著急送走董鄂靜惠。畢竟她與李家是那樣的關係,曹家與李家在外人眼中又是一體地,這般冒然送進京去,若是除了紕漏,曹家倒是裡外不是人。
雖然噶禮是個貪官,但是覺羅老太太倒像是明事理的人,曹顒心中對這個有點“較真”地老人家很有好感。
思量了一回,曹顒道:“這打富察家那邊論起,咱們也算是表親,既然你暫時不想回京,那就先在州住下,也算是幫幫我們!只是老婦人那邊,還是要寫信交代一聲,省得她為你惦記操心!”
初瑜原是想勸董鄂靜惠跟著淳王府的人回京的,眼下聽曹顒的意思卻是要留她在州住下,雖然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但是還是笑著說:“早先就覺得你親,沒想到真是表妹呢,往後就改了口吧!不必拘謹外道,要隨意些方好!”
薰鄂靜惠眼圈紅紅的,站起身來,先是對曹顒低聲喚了一聲:“表哥!”而後又對初瑜叫了聲:“表嫂!”
曹顒點點頭,讓初瑜陪她說話,自己去前院找莊先生去了。
喜雲、喜彩她們都過來,給董鄂靜惠執禮,改了口喚“表小姐”。薰鄂靜惠向來受她們照顧,哪裡肯受她們的禮?想要避開,被喜雲幾個拉住。才受了半禮。
等到紫晶聽了信過來,董鄂靜惠卻是無論如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