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曹頤還是還精心地準備。
銀地這塊,打發管事到銀樓按照京城最時興地精巧樣式,打了兩對。玉的這塊,打嫁妝裡挑了塊上好地籽料。打了一對。喜塔拉氏又給添了一對。
有了這四對長命鎖,再加上曹頤親手縫製地兩身夾襖、兩身小棉襖,這滿月禮就算齊備。另外,又給哥哥嫂子也準備了些補品藥材與京味兒吃食帶去。
雖說與淳平王府相比,她們這邊的禮定是顯得薄的,但是曹頤曉得,哥哥嫂子才不會計較這些個。她只是憑著本心行事罷了。裡面的情意實打實的,並不會比別人少上幾分。因沂州離京城千里迢迢的,往返不方便,所以往那邊送的人情節禮,多都送到平郡王府,再由那邊的管事專程送到山東去。
雖然與平王福晉大半年沒見。甚是想念,但是因在喪期,不好隨便出門,曹頤便給姐姐寫了問候信,打發管事同著這些禮物一併送過去。又想起嫁到孫家的姐姐曹潁,這姐妹兩個雖然也相處多年,但是或許是因為年紀相差七歲地緣故,彼此都很是生疏客套。
曹潁是進京後。在隨同夫君拜會平郡王府時,才打福晉曹佳氏嘴裡曉得曹頤是自己同父異母妹妹。她本想要同丈夫孫珏說的。但是曉得他最是刻板,向來對岳父“夫綱不振”便有些個腹誹,若是曉得曹頤的事,怕更要瞧不起自己孃家這邊。因此,便沒有多嘴。尋思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告訴他。
次日在曹府赴宴後,孫珏回到自己家中。便挑起理來。編排大表舅曹寅權慾薰心,大房的長女入王府,長子娶郡主,就是個撿來的野丫頭,也送到京城來巴結權貴,實在是太沒有文人風骨。而後,大表舅身子骨不好,漸漸失了聖心後,仍是巴巴地不願放手手中的權利。李家本來是為了助他一臂之力才操勞些差事地,偏生大表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累得李家受了萬歲爺的訓斥,落得個裡外不是人。
雖然江寧曹府那邊不知內情之人,將曹頤當成是李氏的表親;但是孫家早知道曹頤就是當年救過曹的孤女。孫珏的長姐,就是李煦長子李鼐的正室,早在康熙四十年李氏帶曹與還是“萍兒”地曹頤途經蘇州時,便見過她,所以知道其中內情。
或許正是因為孫、李兩家都自以為“曉得”曹頤的“出身來歷”,知道並不是曹家的血脈,因此雖然兩家都有適齡的兒子,卻沒有與曹家聯姻,求配這位“三小姐”。
孫珏編排完曹寅權慾薰心後,又說大表舅雖為一家之長,但行為太過不公,對二房侄子這邊卻怠慢得緊。曹頌十七、八了,還沒有正經的功名,姻緣也沒著落。長房的兒子,十五、六便送到京城,起步就是個五品的三等侍衛。兩相對比起來,實在叫人看不過眼。
曹潁性格雖稍顯怯懦,但是自幼受父親影響,最是敬重伯父、伯母的,對丈夫地這些個貶斥,便有些聽不過去。不僅為伯父伯母說了不少好話,連帶著曹頤的身世也說了,話裡話外,甚至感激兩位長輩對庶妹地照拂。
這一番“好話”入耳,聽得孫珏不由地冷哼兩聲,道:“頭髮長,見識短,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些個什麼?怨不得大表舅將三妹妹的身世瞞著這樣緊,連帶著我們這樣的至親都不曉得,想來心裡早有了攀附權貴的念頭!平王府雖顯赫,也不過是個王府罷了,又能有什麼作為?咱們家宮裡有陳貴人,李家宮裡有王嬪娘娘,單單隻有曹家,靠得不過是姑祖母照看萬歲爺的情分。如今姑祖母沒了這些年,曹家還有什麼依仗?保不齊大表舅就抱了這個心思,想用三妹妹來換場權貴!三妹妹地品貌……倒也說得過去!就算是進不了後宮,配給哪裡皇子做庶福晉也使得!呵呵,到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後只撈著一個紅帶子,品級還不高!”說到最後,盡是嘲諷之意。
曹潁聽得瞠目結舌,雖然隱隱覺得不對,但丈夫如此言之鑿鑿,又讓人無從反駁。
曹回房時,初瑜正坐在炕上,抱著天佑餵奶。見丈夫回來,她很是不好意思,輕輕側過身去,想要將前襟繫上,偏生天佑吃得正香,讓人不忍心停止哺乳。
曹原沒在意,見初瑜避閃,才想到兒子正在吃奶,坐在炕邊,不禁多看兩眼。
“額駙!”初瑜見他這般巴巴地望著,忍不住紅著臉嗔怪著。
曹伸出手去,在兒子的臉蛋上捏了一下,隨後對初瑜道:“等你出了月子,我因公務,要去蒙陰一趟,到時候府裡這邊就要你照看了!”
初瑜心裡算了下,兒子十月十一滿月,這還有大半月,到時天就冷了,便勸道:“額駙不必掛心初瑜,若是必要去趟地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