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聽說額娘給大姐姐準備禮單呢,女兒同妹妹就坐不住,早就給小外甥預備好了物件!”
雖說二格格與大格格同母,是側福晉納喇氏所出,但在淳王福晉與納喇氏都在時,這聲“額娘”稱的卻是嫡母了。
淳王福晉放下手中的單子,笑道:“瞧瞧,小天佑真是好福氣,這邊兩個姨母送的,自然不是尋常的東西。說說看,你們小姊妹兩個置辦了什麼,這般巴巴地獻寶來?”
二格格與五格格皆有些不好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二格格打隨行來的丫鬟手中接過一個尺長的梨木匣子,捧著放到炕桌上,
淳王福晉開啟匣子,看到裡頭的物件,不禁笑了,對納喇氏道:“你快來瞧瞧,這小姊妹兩個可沒少置備!”
納喇氏探身看了。裡面五顏六色地,好幾樣。巴掌大的布老虎一隻,玄青色細布打底,上面用著絳紫、石榴紅、秋香色、青蔥色、松花色、蟹殼青、象牙白七色絲線繡出的花紋。
拳頭大的繡球一對,一隻是紅色的,各種剪成三角塊的碎綢布再按照顏色深淺過度,縫製在一起。醉露書院粉紅、桃紅、海棠紅、銀紅、大紅、棗紅、胭脂色等,而後在三塊布接頭處,便墜著柳黃、嫩綠、竹青、青蔥等顏色的絡子,絡子中間還串了拇指蓋大小的銀鈴鐺,輕輕一動,清脆作響;另外一隻繡球。是綠色的,樣式同紅色地一樣,只是上面的絡子配的是紅色。
還有一對絳色絨線編制的吉祥結,下邊都墜著寸長的銀製長命鎖,瞧著精巧可愛。
東西倒是好東西,給孩子送這些也使得,只是瞧著布料花色,已經上邊的繡線。看著都有幾分眼熟。淳王福晉想起也注意到了,用帕子捂住嘴巴。看著兩個小格格輕笑著。
兩個格格被臊的不行,起身同兩位福晉低聲道別後,便飛也似地下去。
淳王福晉與納喇氏這才笑出聲來,納喇氏還好,一邊輕笑。一邊拿起那幾個小物什。仔細看上頭地女紅繡藝。
淳王福晉是笑得眼淚都出來,用帕子輕輕拭了拭眼角。對納喇氏道:“原當她們成大姑娘了,這幾個月對女紅針線也跟著學些,如今看來,不過還是孩子罷了!怨不得這姊妹兩個最是不耐煩女紅,還能老老實實學上這些日子,都是在給外甥置備這些個小玩意兒!”說到這裡,頓了頓,臉上露出絲苦笑:“那年爺要聯姻曹家,我本來還替大格格委屈著,想著大格格畢竟是爺的長女,額駙雖然品貌不錯,曹家家境也算是富足,但還是門第太低些。現下看來,還是爺的見識高,我倒要羨慕你好福氣了!”
納喇氏知道淳王福晉是擔心她所出的五格格少不得也是合番蒙古的命運,勸慰道:“福晉別太擔心,畢竟是皇孫女,也不是各個都要往蒙古送的。雍親王府地二格格,不就指給京裡了!”
淳王福晉輕輕一笑,說道:“可不是?再說她還小著呢,各個王府的媳婦進門雖早,格格們出門的早的卻不多。像咱們大格格這般,十五就嫁的,還是太早了!阿彌陀佛,原本還擔心不利生育,如今這般順當真是萬幸!”
納喇氏笑著,心思卻跑到千里之外,不知女兒與外孫如何。
提起各王府嫁娶之事,淳王福晉道:“這沒兩月就選秀了,大阿哥十六歲,不知這次會不會給指一個過來?咱們是不是也先留意留意,若是側室還罷了,沒甚麼好挑的;若是正室,總要門第品貌都般配才好!我這邊問著不方便,你畢竟是大阿哥親孃,與他好好嘮嘮,看看有沒有瞧上眼的姑娘,知根知底的,總比沒見過地強些。醉露書院”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但是卻不禁琢磨,倒好象是說弘曙行為不檢點,有暗結私情的嫌隙。納喇氏心中不快,但是面上仍笑著說:“福晉真是說笑了,他整日裡就喜歡舞蹈弄槍,哪裡會有心思想這些個?身為長子長兄,弘曙若是作出什麼不合身份之事,別說宮裡如何,就是咱們爺,也饒不過他。這府裡有爺鎮著,他們這幾個小地,也學不成紈絝!”
聽到“長子長兄”這幾個字,淳王福晉的神色有些僵硬。七月間,五阿哥弘昕“出痘”,很是兇險。除了淳王爺與納喇氏日夜照看不說,就是弘曙,也甚有長子長兄的樣子。不但與父母輪班照看弟弟,還協助父親料理些外務,得了淳郡王一通褒獎。弘曙卻是渾不在意,仍每天在弟弟床邊,給他講些“將軍”、“俠客”的故事,鼓勵他早些好起來。
原本都當五阿哥兇險了。但是闔府上下這一般照看下,竟漸漸好了。幾個阿哥,手足之情越發深厚,連帶著淳郡王對弘曙也越來越器重。府裡也都是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