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素緞的長袍,一邊服侍曹顒穿衣,一邊說道:“大爺往日的衣裳都小了,穿不得了,這件袍子是老爺的。太太找出來的,叫大爺先穿著,明兒再喊裁縫給大爺製衣裳。”
“母親吃晚飯了嗎?”曹顒穿好衣裳,看了下廳上個掛鐘,已經戌時二刻(晚上七點半)。
“太太原本等大爺來著,後來聽說大爺睡下了。就自己吃了。倒是三姑娘,因要等大爺一起用飯,好像還沒吃呢!剛剛,親自來瞧了大爺兩次!”繡鶯正說著,就聽門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是曹頤到了。
見曹顒已經起來,曹頤滿心歡喜:“哥哥!”
曹顒見妹妹下巴都尖了,想起母親說地。這半個月來。因曹寅病者。李氏離不開,內宅瑣事都要她來操心,而她又免不了自責愧疚,一下子消瘦了許多。
曹顒實在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頭:“幾個月不見,萍兒過得好嗎?”
曹頤點了點頭:“我很好,哥哥在京城可好?二弟、紫晶姐姐可還好?還有寶格格與永佳姐姐她們。還有覺……”說到這裡,臉上不由升起紅暈,知道自己失言,忙止了話。
TA共獲得: 評分共:0 條 正在載入中,請稍後。。。
smail007
粉絲:65607金幣:3533威望:162345 註冊時間:2012…01…04。發私信 關注TA
。發表於2012…07…03 11:30 只看該作者
50 # 。
曹顒見她一口氣問了一堆人名,卻不知最後要問得是“覺羅太太”還是“覺羅大哥”,笑了一下說:“等我先去看過父親與母親,回頭咱們一邊吃飯,我一邊給你說京裡的事。”
兄妹兩個相伴去了開陽院。曹寅在晚飯前醒過。如今喝了藥又睡了。李氏也瞅著乏,兩人陪著說了會子話,就先回了求己居。
香草與春芽已經將曹頤的飯送了過來。繡鶯帶著人也擺好了曹顒的飯。兄妹兩個坐了,邊吃邊說了江寧與京城兩地的家事。
見妹妹不僅穿得素淡,而且也沒戴什麼首飾,曹顒想起一事。月初時,曾打發人到南邊,把覺羅家的定禮給妹妹送來,卻不知到了沒有。因此,他開口問道:“萍兒,前些日子我曾打發人回來給你送禮盒,你收到沒有?可還喜歡?”
曹頤笑得有點酸澀:“父親病重,我哪裡有這個心思,還沒開啟看呢?”
“傻孩子,難道你這般陪著母親熬神,父親就能提前病癒嗎?總要你自己有些笑模樣,才能夠哄父母開心。心情好了,病自然就去得快了!”見曹頤神色之間隱隱露著感傷,曹顒難免又勸解了幾句。
曹頤點了點頭,口裡應道知道了,卻不知到底聽沒聽見去。小丫鬟來稟,說是莊先生打發人來問大爺醒了沒,若是醒了,請大爺去前廳說話。
曹顒已吃得八分飽,聞言放下筷子,叫妹妹再吃點,自己先去前廳看看。曹頤起身,送哥哥離開。
*
織造府,前廳。
曹顒進去時,莊常正坐在那裡,不知沉思什麼。莊常比曹寅還大五、六歲,眼下卻沒怎麼顯老,仍是曹顒小時候見過那般模樣,瞧著倒比曹寅年輕了。
或許是與京城的莊席相處久了,如今看到他地兄長,曹顒不再像小時候那般只是好奇與探究,而是從心底多了幾分親近:“莊先生,好久未見,您老可還康健?”
見曹顒進來問好,莊常笑著起了起身,抱了抱拳:“多謝大公子惦記,老朽還好!聽說公子十五從京城出發,兩千多里,只用了七日不到,公子實在是孝心可嘉!”
這樣寒暄來,寒暄去地,盡是客套話。曹顒搖了搖頭:“這是為人子女者,應當做地,可不敢承先生的誇。只是,先生我來,不是為了讚我的吧!”
莊常揮了揮手,打發上來送茶的小廝退出去,而後方說:“公子,老朽還要先告罪啊!給萬歲爺上摺子,叫你回來侍藥是老朽自作主張,還望公子不要怪罪!”
曹顒想想方才吃飯前,在母親那邊知道的,父親雖然看著病重,卻實在沒有生命之危,只是由莊先生做主,對外只說是兇險。其中深意,李氏也不得而知。只是因素日曹寅不在時,就是將織造府的外事託付給莊常的,所以李氏雖然疑惑,也沒有多問,以為是丈夫這樣安排地。直到曹顒回來,曹寅說是莊常多事,李氏才知是莊常自己個兒的主張。
早在曹顒出世前,莊常就是曹家的幕僚了,因為曹顒也相信他不會有惡意,當即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