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熬一天就好了。真兒不要擔心,你舅母已經給你額娘預備參片。”永勝嘆了口氣,道。
真兒似懂非懂,“哦”了一聲,道:“外公走了,真兒也難過,真兒也不能吃東西麼?”
“真兒能吃東西啊,是你二舅母忙著招待客人,沒有給你預備吃的麼?回到這邊家裡,你想要吃什麼,就打發你身邊的婆子丫鬟直接去廚房那邊說。要是有敢不聽話的,就告訴你二舅母。”永勝道。
真兒聽了,眼睛不由放光,道:“真的?二舅說的是真的?真兒能直接向廚房那邊說要什麼吃的麼?”
永勝見外甥女這樣子,有些心疼,道:“莫非真是餓壞了咱們真格格了?這不是別人家,真兒當然能吩咐了。”
真兒小臉上已經添了笑,道:“那真兒叫人做貓耳朵湯行不行?”
“行,行,只要真兒想吃地,什麼都行?”永勝說道。
“額娘愛吃那個,真兒待額娘不吃飯行麼,舅舅……”真兒央求道。
見外甥女這點兒年紀,就曉得心疼慈親,永勝心裡多了不少憐惜,道:“真兒想去,就去吧。要是能勸你額娘用立了功勞。要是你額娘不肯用,真兒也別太難過,這份孝心你額娘也算是收到了。”
真兒見永勝沒有反對之意。歡喜不盡。
正好她隨身侍候地奶子帶著小頭子過來找,她從永勝臂彎下來,小跑著回內院去了。
“貓耳朵湯?那是什麼?沒聽說永佳那丫頭愛喝湯啊。”永勝看著真兒的背影,有些納悶……
曹顒的心裡甚是鬱悶。才出完顏家大門,就被十四阿哥逮個正著,硬拉他酒。
他原是不肯,藉口有事先回府,十四阿哥卻是出奇地強硬。說是“選日不如撞日”,不容曹顒多說,就讓侍衛將曹顒駕上了馬車。
到底是在人前,曹顒也不好同他太多撕巴,就到了這裡。
看剛才奉茶之人,二十來歲。婦人裝扮,穿著淡雅,氣質不俗,並不像風塵中人。但是正經婦人,也沒有這樣拋頭露面待客的。
自從李鼎進京,在海子邊開了私家菜館,這海子沿岸就有不少這樣的私宅。
尋兩個大廚,養幾個美姬,供達官貴人喝酒尋歡用。
大清律雖規定官員不得嫖妓。但是這些女子卻也不算妓,這才下晌,天還大亮,十四阿哥不會這般無聊,要給曹顒安排一個吧?
曹顒喝著茶,心裡思量著。
“好些日子了,就想尋你喝酒,卻是都忙,不得閒,今兒正是便宜。”十四阿哥飲了口杯中茶。笑著說道“內務府地差事辦得漂亮。爺當謝你。”
十四阿哥地話說得甚是漂亮,但是曹顒卻仍是能感覺出他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與忌憚之意。
“多是皇上英明。與臣僚的辛苦,我不過是出個點子,實不敢居功。”曹顒斟酌著,說道。
“得了得了,你老是這樣子。過謙即詐,爺還能搶了你地功勞不成?”十四阿哥挑了挑眉毛,甚是不滿曹顒地說辭。
曹顒心裡頗覺怪異,明明沒有那麼親近,如今十四阿哥這又是唱哪出?
給外人看麼?誰不曉得曹顒與他父親一樣,不結黨,不站隊,只效忠皇上一個?
就算十四阿哥拉他喝兩次酒,也改變不了什麼?九阿哥與曹顒交惡,早已不是秘密。
少一時,那婦人帶著兩個僕婦,擺好了酒菜。
桌子上,四碟四碗,並不是什麼山珍海味,而是家常菜餚。
四個碟是老醋花生、芥末白菜堆、香椿雞蛋、炸小黃、燉鴨子、紅燒肘子、雞蛋羹。
曹見了,甚是意外,什麼時候,這京城菜館流行這一口了麼?
十四阿哥卻是滿臉歡喜,拉過那婦人,帶著幾分寵溺道:“辛苦你了。”
那婦人卻是紅了臉,嗔怪道:“爺,有客在?”
十四阿哥看了曹顒一眼,道:“曹顒,爺忘了跟你提一句,這吳氏是爺地女人,你當稱呼一聲小嬸子。”
他即是這般說了,曹顒便只有起身,重新與吳氏見過。
吳氏忙俯身,連道“不敢當”,望向曹顒地目光卻帶了幾分好奇。
“看曹顒俊麼?爺心裡要酸了!”十四阿哥半是認真,半開玩笑道。
吳氏忙收回目光,道:“妾身久仰曹爺大名,初次得見,甚是好奇,這才失禮了,還望爺與曹爺勿怪。”
十四阿哥已經落座,招呼著曹顒也坐了。
吳氏側坐在十四阿哥一旁,為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