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人士,康熙二十一年進士,是已逝大學士徐元文的外甥。雖然早年做過知縣、御史、國子監丞,但是因其行事略顯迂腐,不會經營仕途,熬了三十多年,才熬上太僕寺卿。
滿人做太僕寺卿是天子近臣,漢官做太僕寺卿就是養老一般。
說起來路經遠與曹家也有親戚關係,路經遠的外祖母是顧炎武的妹妹。曹寅生母與髮妻也是出自顧氏家族,兩人算是遠房表兄弟。
陸經遠在太僕寺卿任上可是好幾年了,曹顒前些年在京城時曾見過。因之前提顧納提過,陸經遠對顧納頗為照拂,曹顒對這位老者心裡也很敬重。
只是陸經遠曉得曹顒是曹寅之子後,態度卻很不客氣,很少有好臉色。
而後,曹顒經過打探,才曉得陸經遠為何如此。那還是康熙三十七年的事,李家的奴才的奴才。帶著一些地痞。衝進陸經遠地家給家中打砸鬧事、沿街毆辱。
路經遠當時丁憂在家,又氣又惱,叫家中下人去衙門報官。結果,蘇州知府衙門只是推脫,不敢去抓人。
後來事情傳揚開了,才有蘇州織造李煦出面,將那個鬧事地家奴抓交地方官治罪。
雖然別人對曹顒講述時,對李家很是欽佩不已的樣子,但是曹顒卻只有心裡發寒的。陸家是崑山徐家的姻親,又是官宦世家。李家的家奴都敢欺凌至此,那換作尋常百姓呢?
就因這個,曹顒前幾年給父親的信中,每次都有約束家奴這一勸誡。這些事,在風光得意時不算什麼,待到秋後算賬,哪一條都是罪過。
看著陸經遠顫顫悠悠、站不穩的模樣。康熙有些失望。原本他打算讓陸經遠主站太僕寺些時日,等吏部有了其他人選再做定奪。
今日兵部與吏部保奏的明安與伊都立,康熙都不甚滿意。
明安是安王府門人,看著兵部尚書這番保舉,定是受了十四阿哥蠱惑;伊都立雖是瑪爾漢的女婿不假,卻也是索額圖的外孫,其生母是已故內閣大學士伊桑阿正室索額圖長女烏雲珠。
康熙四十二年處死索額圖,康熙四十七年一廢太子後處死索額圖二子格爾芬、阿爾吉善,將其同祖兄弟子侄全部革職,如此重地懲戒。可見康熙對索額圖實是厭惡到了極點。
帝王也是尋常人,他的心胸未必有臣工所讚頌的那樣寬廣。
就伊都立來說,雖然念在其父伊桑阿份上,康熙不會遷怒於他,但是也不願意使他整日御前當差。
再次掃了堂上眾人一眼,康熙看到了恭敬地俯首而立的曹寅,想起前幾日在清溪書屋的君臣對答,微微地眯了眯眼。
曹寅啊,曹寅,你到底是真想未兒子求乞份富貴。還是也學著別人,開始揣摩朕的心思,反其道而行之?
這樣想著,康熙不由慍怒,只覺得堂上眾人。各有各的心思。沒幾個是想著效忠於他這個帝王,都在謀前程富貴。
過去。這些人匍匐在他腳下,說著讚詞;如今,這些人開始湊到皇子阿哥身邊,謀求份天大地功勞。
不知為何,康熙突然生出孤寂滄桑之感,只覺得自己貴為天子,似乎擁有天下,又似乎什麼都沒有,還不若一尋常老人,教子弄孫。
這樣想著,康熙的神色便變冷了,連望向曹寅的目光也多了繼續複雜。
待看到七阿哥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說時,康熙心下一動,緩緩地說道:“七阿哥,是否有話要說?”
一時間,眾人視線又都望七阿哥。
七阿哥遲疑了一下,出列,躬身道:“回皇阿瑪的話,兒臣也欲舉薦一人。”
堂上諸人都覺得意外,因七阿哥平日鮮少在朝會上開口,同五阿哥、十二阿哥一般,都是那種萬事不摻和的,今日這般,卻是為了何故?
曹顒也是意外,心下卻不禁暗疑,岳父不會是讓保舉自己吧?
曹顒還在胡思亂想,康熙在御座上已經開口道:“哦,七阿哥想要舉薦之人是哪一位?”
就聽七阿哥回道:“此人為和碩額駙、東兗守道曹顒。”
一言既出,別說是其他宗室臣工,就是曹顒,望向七阿哥的目光都帶了幾分狐疑。雖說“舉賢不避親”,但是這般提挈女婿上位,不像是其素日低調,豈不反常?
反常既妖,七阿哥舉薦自己的女婿,淌這個渾水是為哪般?只是為了提挈女婿,還是有其他用意在,一時間,轉不過來彎兒來,糊塗的人不止一個兩個。
只有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兩個是真心高興,他們想得最簡單,還能有什麼緣故?不過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