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幾匹料子稍差些的,給蘭院與梧桐苑兩處的頭面丫鬟。
分派完畢,丫鬟們抱著料子,往各處送去了。
李氏摸了摸炕上留著的一匹料子,帶著幾分感嘆道:“二太太最是喜歡穿這海棠紅的衣裳,早年間,恨不得一年四節都是這個色兒。”
初瑜見婆婆神色不對,想起昨兒在國公府兆佳氏略顯張揚的模樣,不曉得該說什麼好。
李氏說完,好像也曉得自己失言,搖了搖頭,笑道:“瞧我,說這些做什麼?”說著,看了看窗外,道:“天擦黑了,老爺怎麼還不回來?想來這兩天衙門事兒多,回來了也多是留在前院。”
初瑜看著炕上的細布,想起丈夫最愛穿棉布內衣。這兩匹細布,剛好可以裁兩套新地。
雖說京裡天氣漸暖,聽說蒙古那邊冷得很。初瑜心裡沉甸甸的,覺得惦記得緊。
聽了婆婆的話,她轉過頭望向窗外,聽著寒風敲打窗欞的聲音,只覺得心裡揪著緊……
她正皺眉不已,就聽到“撲通”一聲,恒生從炕上咕嚕下來。
初瑜唬得大驚失色,險些要魂飛魄散,想要伸手去攔,哪裡攔得住?
恒生已經從炕上翻了下來,那一瞬間,初瑜不禁合了眼睛,不敢去看。
李氏也看到不對,不禁叫道:“我地小祖宗啊,這……這是捉什麼么兒呢?”
初瑜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凝住了,睜開眼,見到恒生在地上直直地站著。
這時,就聽到“咯咯”地笑聲起,天佑奶聲奶氣的回道:“祖母,孫兒,弟弟,翻跟頭……”說話間,脖頸著炕,也要往下翻。
“哇哇……母親……母親……”恒生剛才雖說雙腳著地,沒有磕著摔著的,但是畢竟是不到兩生日的幼童,倒地是唬得不行,曉得怕了。這不,醒過神來,小嘴一咧,就哭出聲來。
這一哭之下,卻是也使得初瑜安下心神,忙從炕邊起來,奔到恒生跟前。
她蹲下身子,摸了摸恒生的小胳膊,又摸了摸恒生的小腿,見確實毫髮無傷後,才長吁了口氣。
“哇……哇……”恒生見母親到了眼跟前兒,立時撲到她懷裡,大聲啼哭起來。
初瑜見恒生臉色青白,曉得他唬得狠了,伸出手來,摩挲著恒生的後腦勺,好聲哄道:“沒事兒了,不怕,不怕,咱們恒生要當大將軍呢,不怕了……”
天佑坐在炕邊,雙手扶著李氏的胳膊,看見恒生哭得厲害,也團起小臉,仰頭問道:“祖母,弟弟……弟弟哭了……”李氏想了想方才的情形,不禁一陣後怕。
這丁點兒地孩子,要是不是雙腳先落地,那……想想都使人一激靈。
她拉下臉來,扳正了天佑,問道“怎麼回事兒,是你叫弟弟翻跟斗地?”
天佑看出祖母不快,點了點頭,小聲道:“是孫兒,瞧著,能不能,比左成快呢……”
“你這孩子,變著法兒的淘氣……”李氏心裡著惱,唬著臉上道:“要是摔了你弟弟,看你祖父不用鞭子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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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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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2012…07…04 09:20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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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游龍舞 第五百一十二章 凍骨
肆虐的暴風雪整整地颳了,到次日天明雪勢方歇,小風仍是“呼呼”地吹著,只是沒有昨晚那樣凌厲。
驛卒哈著白氣,牽著老馬從煙燈吐驛站裡出來。踩著沒膝的積雪,看著眼前白茫茫地一片,好像天地之間再也沒有活物了似的。
驛丞裹了好幾層皮襖,抄著手跟在外邊,抬頭瞧了瞧天色,道:“周兄弟,這可怪遭罪的,趕緊動身吧,將黑能到張家口就不錯了。”
“孃的,賊老天,凍死個人了。”驛卒吐了口塗抹,落到了雪地上,瞬間成了個小冰坨。
他衝驛丞擺擺手,拉下帽簾,緊了緊馬上的郵包。馬鞍兩側,一邊是文書,一遍是壓得實實的牧草。
著也是沒法子的事,積雪厚,路上馬匹吃不著草,只能提前預備。
驛卒翻身上馬,嘴裡吆喝著,往張家口的方向而卻。
因路上積雪,馬根本就跑不起來,這驛卒心裡祈禱著,今兒可別在下雪,還是讓他平平安安地到達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