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曹點點頭道:“你就是李衛啊,嗯,不錯,是條漢子!”
李衛忙擺手道:“學生不敢當大人之誇獎,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反正學生的拳頭硬。”
他身量偏高,看著竟是比魏黑還要粗壯些,同鄭虎差不多。偏生說話這般不文不白的,聽得人實是覺得有些滑稽。
曹府的馬車還未到,順天府衙門的差役先到了,遠遠地吆喝道:“是誰?是誰?好大地膽子,竟敢當街行兇!”
待到得近前,卻見有個穿著孔雀補服地大人在,差役們頓時都息了鼓譟之聲,湊上前道:“這位大人,這是……”
跟著這些差役同來的,還有王夢旭與李衛地小廝。
原來,李衛今日出了順天府衙門,要隨同王夢旭到曹府登門致謝。走到這條馬路,剛好看到幹都攔車捆人那一段。
李衛看不過眼,但是也曉得自己這邊人少勢單,出面怕是不頂用,便讓王夢旭帶著小廝去順天府報官。雖說他才從順天府出來,但是現下遇到事了,第一個想起的竟還是衙門。
他自己個兒在這邊盯著,原還想等衙門來人再說,但是見幹都越來越過分,實是忍不住了,便追上來攔車……。。
第十卷 游龍舞 第四百一十二章 御狀(上)
待曹府的馬車過來。同行地還有董鄂靜惠主僕,曹府大管家曹忠、二管家曹方、小滿等人帶著十餘名長隨騎馬跟過來。
靜惠含淚下了馬車,抉著祖母地胳膊說不出話來,她轉過頭來。看到李衛無事。又看看曹顒,對兩人甚是感激。
覺羅氏皺眉道:“不是讓春兒傳言於你,囑咐你在曹府待著麼。怎麼又巴巴地過來?”
靜惠道:“祖母去哪兒。孫女自然是哪兒。孫女要侍奉祖母!”
覺羅氏推開孫女的胳膊,嗔怪道:“胡鬧。誰家好好地姑娘到公堂拋頭露面的!”說到這裡,對曹顒道:“曹大人。您同郡主都是心善之人,老身這孫女就暫相托付了!”
隨著說話聲,老人家已經鄭重地俯身行禮。
曹顒忙避到一邊。道:“老夫人還請不必多禮。這實是見外了!”
靜惠還待再說。被覺羅氏板臉呵斥道:“怎麼。連你也要違逆祖母麼?”
靜惠含著淚搖搖頭,覺羅氏對身邊的僕婦沈嬤嬤道:“你同春兒侍侯姑娘過去。替老身給和瑞郡主請安。就說老身厚顏相托了。過些時日親自登門致謝!”
沈嬤嬤雖然也不放心覺羅氏。但是侍侯她大半輩子,曉得她是說一不二的性子,便俯首應了。
這般站在大街上。覺羅氏心裡也是說不出的苦澀滋味兒。轉過身對曹顒道:“曹大人。咱們這就走吧!”
曹顒應了,吩咐大管家曹忠另外尋車。護送靜惠她們主僕幾個回去。他又看看邊上的李衛與王夢旭道:“李兄身上有傷,倘若不嫌鄙宅簡陋,還請隨王先生到舍下暫歇。在下稍後便回。”
王夢旭見李衛狼狽,也不曉得他傷勢如何,便轉過頭來詢問他的意思:“又階,你看……”
李衛已經揮著蒲扇似的大手,對曹顒道:“曹大人切莫如此稱呼,折殺學生了。大人直接喊學生名字就是!李衛身上無礙。今日就是專程來致謝地。沒想到遇到這種事,大人且去忙,學生先回去。改日再給大人請安。”
因這邊覺羅氏還等著。所以曹顒也不好耽擱。他先是對李衛點點頭。又衝王夢旭抱抱拳。然後請覺羅氏上車。
待覺羅氏上車。原本跪在一旁的幹都已經傻了。滿頭滿臉地鮮血,說不出話來。
曹顒翻身上馬。帶著隨車往崇文門那邊地步軍統領衙門去。
有看熱鬧的、幫閒地,不肯散去。便跟著馬車。
這馬車是李氏在京時所用。裡面甚至寬敞,覺羅氏端坐在其中,將手腕上的念珠褪下一串。低聲念著:“阿彌陀佛!”
“忤逆”麼?曹顒騎在馬背上。想著幹都方才的模樣,到底是什麼事,引得覺羅氏如此心火?難道又是因靜惠地親事?
只是“忤逆不孝”是十惡不赦地大罪,罪名成立,就是斬立決,覺羅氏就算對子孫失望。也不會狠下心來,真要了他們的性命吧?
不管如何,幹都對於七十多歲地覺羅氏當街以攔截為名。行“截掠”之事,曹顒都是看不錯眼。
待過了兩條大街,將到崇文門時。就見前面呼啦啦地過來不少人,魏黑與鄭虎都各自戒備。曹顒抬頭看了看天下。才剛是下晌,豔陽高懸,難道噶禮也要再來一出“截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