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往常的快,等到一切準備妥當,已是半個月過去,岳飛所部的新任將領,燕雲地區的知州,監察,都已經被張浚安排了妥當,帶著公文上路了。
然而這十來天,對於張浚的彈劾,卻絲毫沒有停下,樞密院下的命令雖執行的毫無差錯,可是眾位官員見到張浚的時候,臉上的神情,精彩萬分。
又是大朝會,今天,再給張浚一個機會。
朝議結束,將張浚單獨留下,遣散內侍,對張浚道:“張相公,這些天,滋味不好受吧?若是你改變主意,或者是上書求去,朕放你一馬,還你清譽!”
張浚面不改色,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臣不會改變主意,更未準備上書求去,即便是求去,也會等到岳飛在樞密院犯錯,罷官離職的那一天!”
我豁然變色,站起身,冷笑道:“朕看你是難以等到那一天了!當年你私斬曲端,汙其謀反,他的家人,已經將告你的狀子,遞到了登聞院,你要不要看看,那狀子,寫的可是聲淚俱下。還有許多因為和你言論不和便被貶黜的,亦上書揭發你,求去還是下到大理寺,卿可以自己選一樣!”
張浚卻猛然大笑數聲,從座位上站起,白皙的面龐微微泛紅,朗聲道:“自有乾坤朗朗,陛下若是想拿死來威脅臣,那也太小看臣了!”
我捏緊了拳,然後鬆開,指著他:“好!你有骨氣!朕念你是有功之臣,若是在獄中,想通了,可以同朕說,朕保你一命!”
說畢,甩袖而去。一隊侍衛手執兵戈而入,領頭的對著張浚,禮數恭敬:“張相公,大理寺的大人想請相公過去一趟,相公可需要同家人交代幾句?”
張浚的脊背,挺得筆直,大聲道:“不必了!”
哼!我看著他這個樣子,心中更加不爽,在他背後淡淡的道:“德遠恐怕還不知道,此次,主審你一案的,是秦相公吧?”
張浚猛然止住腳步,身子顫了顫,隨即大跨步的朝前走去。
按說,事情到了現在,已經告一段落。
張浚無論如何,服軟也好,被髮配也好,或者求去離職也好,都已經沒有任何威脅。
煩悶了數天的心,應該鬆下來一口氣,卻不料,看著張浚離去的背影,竟似一塊巨石,壓在我心頭一般,更加抑鬱了。
出去走走,信步來到北邊側門,帶了幾名侍衛出去,路過嶽府,抬腳想進去,想了想,最終沒去,只聽得裡面隱隱的琴聲傳來。
再上朝,便沒有人彈劾張浚,也沒有人罵我了,殿中侍御史甚至還特意上了表,稱讚陛下公私分明。
原本打算讓岳飛和張浚押著兀朮,送還給金國,現在張浚在大理寺待著,自然是不可能去了。岳飛在張浚當政期間,已經將軍隊歸屬等手續同新派去的知州,監察交付完畢,再去也不合適了。
最後由李綱送兀朮前去,兀朮被我整的半死不活,估計還多有挨獄卒的虐待,一張原本黝黑的臉,變得慘淡。
兀朮臨走前,我去看了看他,他依舊對我憤恨如故,目露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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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朮咬著牙,一聲不吭,直到我轉過身,往回走的那一剎那,兀朮猛然發出一聲怒吼,惡狠狠的聲音在背後傳來:“趙桓!我不會放過你!”
哦?現在他可是在我手中,還敢說這種話,強盜來搶東西,被人打了一頓,居然不自己反省,還要怪那人不乖乖的給他搶?我轉過身去,冷笑一聲:“那也別放虎歸山了,直接把他的腦袋砍了,送給吳乞買!”
李綱正在兀朮身旁,聽了這話,嚇一大跳,連忙對我行禮,勸道:“陛下,兩國已經商議妥當,不可首先違約。”
又朝我走近一步,壓低聲音對我說道:“宋金才剛交好,若成了世仇,恐怕邊患難平,百姓遭殃。”
我微微笑了笑,道:“不可違約?那好,反正只同吳乞買說好,還給他們兀朮,也沒說要還給個活蹦亂跳對我大宋有威脅的兀朮!將他的膝蓋骨給挖了,朕看他以後站都站不起來,還有什麼本事,來犯我大宋!”
兀朮一張臉,剎那間變得慘白,押送兀朮前去的禁衛軍,在那天開封被圍的時候,都吃過金人的苦頭,家屬親眷,多有死於金人之手,對兀朮恨之入骨,我命令一下,立刻有個士兵,拔劍出鞘,只聽得兀朮慘叫連連,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將兀朮從牢中拖走,眼睛蒙上黑布,塞進車中。
李綱對我的做法,微微皺眉,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嘆了口氣,帶著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