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不以為然的笑笑,也不讓人去驅趕他。只讓蝶飛在院子裡的石桌上擺上小火爐和茶具,快要過年了,天冷得緊。
隱約聽到一兩聲蟲鳴,片刻後又聽得老人發出的一聲頹敗的嗟嘆,流芳煮的茶已經泡開了,茶杯裡衝出碧青帶黃的茶色,她揚聲說:
“老人家,冬日昏昏,你的紫袍將軍要冬眠了,你又何苦擾人清夢?不如來我此處喝口茶,暖暖身子?”
沒有迴音,流芳笑笑,又說:“我這茶,從繁都帶來的銀飛一線,每根葉芽兒的尖尖上都有一道銀線,據說要在日出之前露水尚未盡幹之際以處子之手採之,炒煉九天……”
話還沒說完,那老頭一陣風地跑了過來,嘴裡一陣嚷嚷,說:
“我知道,這茶是貢品!”說著便老實不客氣地坐下來拿起一杯如牛飲水般灌入口中。
“好喝嗎?”流芳問。
“還過得去吧。”老頭一臉的不在意,好像他喝的只是普通的茶水,他的表情有點鬱悶,“我那紫袍將軍,花了我三百兩銀子買來的,被你一吵,跑得連人影都沒了!我不管了,你得陪我一隻!”他有些懊惱地看著流芳,像一個撒嬌的孩子。
當然了,他不是孩子,那就不是撒嬌,而是耍賴了!
“我賠給你,可是,你先得把剛才那杯茶給我吐出來。那杯茶很值錢,也要三百兩銀子呢!”流芳不以為意地笑笑,無視他生氣驚訝的目光,繼續喝著茶。
“你這丫頭怎麼耍賴了?”他道,“明明是你讓我喝的茶!”
“老人家,我並沒有說這茶免費。”她笑吟吟地看著他,他懊惱不已,起身便想走,流芳又說:“其實,鬥蟋蟀也沒什麼好玩的;鬥雞,斗山羊,賽豬……比這個好玩多了。
老頭停住腳步,回頭望她,“鬥雞我知道,斗山羊也可以猜想,可是賽豬是什麼東西?”
流芳笑而不語。
“丫頭你是誰?”他面露奇怪之色。
“我是顧六。”她說。
他也笑了,“開玩笑!”
他的那個寶貝孫子,怎麼會看上一個貌不驚人的平常女子?!
她也希望這只是一個玩笑,低嘆一聲,說:
“那要問問那該死的百里煜為什麼要給我開這樣的玩笑了!”
老頭眼裡一片愕然,“你不喜歡他?”
流芳笑得輕慢,“我為什麼要喜歡他?”
老頭撓撓頭,走回桌子前坐下,“也對……不談這掃興的事了,不如你給我說說賽豬吧!”
自稱老韓的老頭預設自己是王府總某管的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