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
人們早在十幾天之前就知道,季文昭在觀弈閣將邀請所有破了他的生死劫棋局的人前來,當場解局,看是不是真的能破。如果無人能解,他就會給出自己的答案,而且挑戰所有棋士,看能不能阻止他的破劫。
這天早上,觀弈閣中就人滿為患了。包官人笑得看不見眼睛,囉嗦夥計的嗓子都快啞掉了。
大廳正中被圈出了一塊空地,裡面擺了四個桌子。每張桌子上都是棋局。季文昭同時與四個人下。周圍用桌椅搭起了臺子,人們可以站在或者坐在上面看下面的棋局,還有人在一邊記錄,把步法照搬到外間的四個棋桌上去。
季文昭身穿了一身白色錦緞的長衫,周邊的衣襬用黑緞子嵌邊,像古代相傳的瀟灑名士。他臉上帶著高傲的微笑,有時看也不看就落了子,可把與他下棋的人逼得滿頭大汗。
人們的評論源源不斷:
“這簡直是淮陰用兵,戰無不勝啊。”
“這一招,神手啊!”
“如此異想天開,別開生面!”
“心思之巧,無人能比。”
“此招如天仙化人,絕無俗塵!”……
連被丁內侍連抱帶扯地強拉來的四皇子不久也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他一見季文昭的樣子就有種熟悉感,等到季文昭開始與人對弈,他就被季文昭的棋風所迷,痴痴地看著他一步步落子與人對弈,眼睛都不敢眨。
到了午時,季文昭宣佈道:“再有一個時辰,若是還無人能破此局,我將給答案,到時,如有高能之士,請上來與我對局。”
一時,來解局的人紛紛上前,一個下了一個馬上頂上,輪流上棋盤與季文昭對弈。季文昭下得格外快,落子劈啪,上來的人一個個地敗下陣去,其中就有侯府三子沈卓和平遠侯的長子張允銘。
周圍人們看得驚歎連連,搖頭道:“這簡直是血流成河啊!”“慘不忍睹!”
下了場的沈卓和張允銘對著一笑,兩個人都是敗將,算是同病相憐。
丁內侍早趁著亂,在一處偏廳與沈卓見了面,聽了全部的安排。此時,他將從四皇子身上取下的一塊玉佩遞給從身邊擠過去的沈卓後,悄聲問四皇子:“公子覺得這季文昭如何?”
四皇子面帶痴迷地說:“他的棋路輕靈多變,思路渾元,局面開闊,氣魄雄大,用意曲其精微奧妙,真是非平常人所能。”
丁內侍得意地問:“幸虧來了吧?”
四皇子點頭說:“為了他這一日棋局,死了都值了。”
丁內侍“呸呸”道:“公子胡說什麼?!公子會長命百歲的!”
四皇子感慨道:“何必要活那麼長時間?與其苟且偷生,不如痛痛快快地拼殺一場。你看看季文昭下的棋,步步驚心,滿含血淚,卻是如此瀟灑自如。”
丁內侍心頭亂跳,偷眼看他一向靜默無聲的殿下,一時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
等到了該解局的時間,季文昭再次挑戰,這次無人應戰了。季文昭開始解這棋局的生死劫,他每走一步,就贏來一陣讚歎。等在一邊的太子幕僚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籠絡到這個人才。
季文昭解完了全部生死劫,高調地下了最後一步,半仰面看著天,問眾人道:“諸位覺得如何?”語氣洋洋自得,誇耀之意溢於言表。
有人雖然覺得他太過自傲,但是他的確有真才實學,自然是滿堂一片讚歎聲!
突然,在這無數美言中,囉嗦夥計大叫道:“有人塞給了我一幅棋局,說是給季公子的!”
季文昭不在意地說:“拿上來我看看,又有什麼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來顯擺……”
囉嗦夥計擠過人群,興奮地把畫在絲綢上的棋盤遞給季文昭,嘴裡說著:“季公子肯定能解開的!”
季文昭帶著傲慢的微笑拿過絲綢,展開看了,臉上的微笑消失了一些,接著肌肉跳動,似乎是在痙攣,然後就一動不動地看著手裡的棋局陷入了沉思。
眾人譁然,有些人開始問到底是什麼棋局,季文昭不說話。囉嗦夥計小心地把絲綢從季文昭手中扯過去,季文昭好像沒有注意到,手還虛空端著。
囉嗦夥計對著眾人展開了棋局,大家一看,又是一個“生死劫”!
許多人開始抓了周圍的棋盤開始擺,一片亂糟糟的動靜。
季文昭突然仰天長嘆!一副悲憤交加的樣子,囉嗦夥計忙安慰道:“季公子,沒事兒沒事兒,慢慢想,彆著急!”
包官人也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