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雖然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婚前男女雙方還是有花會宴席等機會見面,而父母也是會詢問一下兒女的意思,以免安排個兩看相厭的婚事。

成親後,沈汶與鄭謙真的相敬如賓,兩個人從不爭執吵嘴,和公婆的交往也是十分禮貌客氣,家中安靜融洽,與鎮北侯府中的時常爆發的吵鬧大相徑庭,沈汶非常滿意。

半年前,邊境不穩,沈汶開始為父親兄長的安危擔憂,接著噩耗接二連三地傳來,沈汶心憂膽戰。鄭謙卻因公事繁忙,常常幾夜不歸,回來了,也只是匆匆幾句,就又說戰事緊急,有要務要辦,沈汶只有在屋中獨自流淚。她幾次想回侯府,卻不被婆婆允許。說現在形勢不穩,還是不要多走動。

一個多月前,她發現她不能出院子了,自己原來用的人都換了。身邊十幾個婆子,她的起臥坐立都有人盯著,而鄭謙也好,公婆也好,都再也不現身,她想去請安都不能。今日,她從下人口中知道了鎮北侯府的下場,其中竟然還說是自己提供了書信。她驚怒之餘,還不及大哭大鬧,就見兩個男子拿著繩子進了院子。她方詫異外男怎麼就進了內宅,三個婆子已經按住了她,兩個男子把繩子纏在了她的脖子上。

沈汶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想見鄭謙嗎?有什麼可見的?這不是明擺著的嗎?用她的名義扳倒了鎮北侯,為掩蓋真相,她也得死。想問他當初為何娶她?這又有什麼意思呢?鄭謙是為太子幹事的,她現在這個下場不就解釋了所有嗎?想問他心裡是不是有她?這一年來,兩個人也算處得和睦,可他能讓兩個外男來勒死她,他的心思還用說嗎?……

突然,疼痛消失了,沈汶從身體裡站起來,看著自己的脖子在兩個男子大力拉扯的繩套裡耷拉著。她“看”見人們的思緒和話語像煙霧般繚繞在他們的頭頂:“少夫人可真夠倒黴的……”“也夠傻的……”“這下官人可以娶那位了……”

沈汶飄出院落,看著下人去向鄭謙回話,鄭謙吩咐他們把屍體投到亂墳崗,接著鄭謙去見他的父母,他們交談,對外宣稱沈汶病死,但是棺中不放屍骨,他們不願意沈汶葬入鄭家的祖墳……

沈汶飄向燒成一片廢墟的侯府,遠遠地,她似乎看見有相識的影子在那裡遊蕩,她沒有向前,而是離開了。她無法去見她的母親和奶奶、給她操辦了婚事的嫂子們、還有那兩個她以前覺得鬧得人心煩的孩子。雖然她知道她沒有獻什麼書信,但是她害怕她們相信了……她飄向城外,掠過遍野的流民,向北,穿過北戎浩浩蕩蕩的馬隊,找到屍橫遍野的戰場。她不敢近前,怕碰上三哥,那個從小總嗤笑她又呆又笨的文武雙全的高傲青年。她尋尋覓覓,想找到沈湘死的地方,她也不敢見她,不敢對她說自己錯了,不該總笑她粗魯,不像個女子。她只想看看沈湘曾經拼殺過的地方。她到了北方,那片沈家軍用血肉浸透的邊界地帶。成團的靈魂飛昇遠去,她不敢近前,怕遇到自己仰慕的父親,自己佩服的大哥,總是笑咪咪的二哥。……她不能面對他們……

戰火和混亂中,朝廷棄都南下,同時以割讓半壁江山為代價求和。北戎人困馬乏,也正想休息,雙方罷戰。皇帝在南方再建都城,求仙問藥,走火入魔而死。太子繼位,歌舞昇平中,鄭謙娶了皇后的表妹,官至二品。

南方新帝不思圖強奮進,反而一味求和。對內則忌良妒賢,出爾反爾,政令混亂多變。不幾年,南方流民遍野,朝政腐敗。到處有盜匪橫行……南北戰火再起,北戎得勝,卻也不善治理。民不聊生中,各方擁戴王侯,又一輪混戰……

這些,沈汶都不在意,她只是無窮無盡地在原來的侯府、那片戰場、北方的要塞等地徘徊。許多許多年,她不敢太靠近,以免碰上她親人的靈魂。漸漸地,她知道他們都離開了,她才仔細地在那些地方徜徉。

物是人非,江山不同,但是沈汶卻被禁錮在了自己的持念裡。

她一次次地尋找著那些不存在的痕跡,想重溫一下早已消失了的情景。她也曾旁聽了那些人的談論,知道了整個陷害侯府和三皇子陰謀的來龍去脈後,但是憤怒和怨氣都沒有她對自己的自責沉重,尤其是她看了那些害人的人生前和死後面對的痛苦,她只剩下了對自己的不容。

時光荏苒,滄海桑田,人們對那段歷史的談論少了,到最後只有偶爾在書中能見。沈汶漠然地看著城鄉一次次在戰火和和平中變化,有時她也會四處漫遊,可最長久地還是在那幾個親人死去的地點流連。她不知道如果按照塵世的時間衡量,她有時會在成為了交通樞紐的古戰場一站十年,無數車輛穿過她的影子;在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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