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人,用土匪的身份去打劫。”
張允銘鬆氣,行禮道:“多謝爹通融。”
平遠侯問道:“鎮北侯府裡的人知道的有誰?除了那個傻二小姐?”
張允銘沒敢糾正平遠侯,說道:“三個公子。”
平遠侯問道:“沒告訴沈侯?”
張允銘搖頭:“沈二公子說怕他大義滅親。”
平遠侯嘿嘿一笑:“這種人,誰嫁他誰倒黴,他人一天到晚在邊關,妻兒婦孺都在京城,不知道要守到什麼時候……”可想到那“故事”裡的事,又嘆氣道:“可他若出了事,我們就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張允銘也笑道:“那咱們就幫他一把手。爹,先這麼著?您歇著了?”
平遠侯長長地舒了口氣,對他揮手道:“記住每天都要向我細細講述情況,每天!”
張允銘行禮,心情舒暢地走了。
平遠侯自己在書房坐了許久,仔細地回想兩個兒子所說的“未來”,對比那幾頁記錄,越想越覺得事態的發展勢不可擋:引外夷除內患,爭皇位而斷手足……那些事件環環地緊扣,讓人掙脫不開。
他皺著眉頭,自語著:“那個人會怎麼幹呢?”
平遠侯和四皇子一樣,認為這個隱藏在暗處的人,必然是個年紀很大的得道高人,有可能是女的,但他想也沒想過會是個孩子。
他相信到最後的關頭,那個人肯定會正式聯絡自己。他雖然不再掌兵,但是如果“預言”中鎮北侯府和平遠侯府同時受害,那個鎮北侯府的人定會來聯合自己的力量。現在,那個人只指使著自己兩個兒子小打小鬧,可見是不想讓自己插手。那麼自己就在一邊準備著,幫著兩個兒子,視情形而後動吧。
他提起筆,斟酌地寫了份名單,還反覆勾勒,寫完了,將名單放在火燭上燒了。
平遠侯回到臥室時已是深夜,今夜,李氏在看賬本,還沒有睡。見他來了,李氏放下手中厚厚的賬本,帶著睏意起身,為他更衣,低聲問道:“侯爺有什麼要緊的事?待到這麼晚。”
李氏不敢睡是因為她知道書房被圍起來了,只讓她那兩個兒子進去。她讓人打聽著,兩個兒子先後都進去了,好久好久沒有出來。她原來還擔心是不是兩個兒子惹了禍,可等到了大晚上,人來說那個“堂弟”餓慘了,出來吵著要生煎包和蛋餃湯,還沒等做好,就先把剩飯吃了一碗。另外一個笑容滿面地出來,又抽出了他那扇子,一路扇著招呼了外面等著他的那夥兒小廝一起回的院子。聽來這個兩個逆子都該沒事兒才是。這事雖然無聲無息地過去了,李氏還是想聽平遠侯說說,看看是不是他真的因為兩個兒子幹了什麼生了氣。
想到那“故事”裡李氏悲慘的下場,平遠侯緊握了李氏的手,嘆息道:“夫人辛苦了。”
李氏被平遠侯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弄得有些困窘:“妾身有何辛苦,侯爺忙了一天,讓人送的飯菜可好?那兩個逆子可惹怒了侯爺?”
平遠侯拉著李氏在床邊坐了,說道:“夫人給我生了這麼好的孩子,哪裡會惹我生氣。”還少?!
李氏笑了:“聽著倒像是沒有侯爺的事兒似的。”
平遠侯依然心情沉重,搖頭說:“這些年,都是靠著夫人撐著這一大家子和我的人,夫人可覺得委屈?”故事中說日後李氏會傾盡傢俬為他整軍,又護著幼子而死,平遠侯心中觸動,感嘆道:“我何德何能,得夫人如此佳婦!”
李氏臉紅了,小聲說:“侯爺說什麼話?這是妾身的福氣。”見平遠侯眉中抑鬱不減,怕他不信自己的話,李氏接著說:“當初,在閨中,妾身就聽說過侯爺的威名,少年將軍,勇猛無敵,多少次孤身犯險,血戰而歸……那時,妾身就想著,天下英雄,侯爺當屬第一。聽說侯爺要娶妻,妾身就央求了孃親……”這麼多年,現在年紀大了,李氏才好意思這麼說出來,年輕時可沒這個臉,現在她說出口也覺得臊得很:那時她聽說平遠侯放話說要娶有錢的女子,平生頭一次慶幸自己家是江南首富,暗自祈禱平遠侯能看在錢的份兒上選了自己。
平遠侯雙手握了李氏的手:“可誰知嫁了一個有名無實的……”
李氏忙制止道:“侯爺可不能說自己的壞話。侯爺是誰?妾身還不知嗎?侯爺心思如海,做下了多少安排,方能保住咱們一家。妾身得嫁侯爺,才能一生無憂,連帶我父母,都能不慮錢財之累。”
平遠侯想到如果像那個“故事”所說,自己其實沒有保住家人。帶著大多部下離京抗敵,自己的家小卻被人所殺,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