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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貴妃回到臥室,才在燈下開啟了荷包,裡面是一個紙包。再展開,是白色的粉末。雖然太子說驗不出,薛貴妃還是拿了一小撮,在銀勺上用水化開,銀勺一點都沒有變色,果然驗不出。
她將紙包重新包好,找了一個玉匣,將小荷包放入,上了把小鎖。準備等皇帝來了就用上,可惜皇帝好久沒有來,接著就是八月十五,各地都報收成好,皇帝讓宮中大擺宴席,賞月慶祝。薛貴妃忙於籌辦,無法與太子相見。中秋之夜,宮中十分熱鬧,薛貴妃只遙遙地見了太子一面,太子看向她的目光似乎有些陰沉,薛貴妃心中一緊,深覺自己讓太子失望了,忙對皇帝百般殷勤,想讓皇帝儘快去自己那裡。
坐在席邊的太子妃還是那副憔悴樣子,當薛貴妃含笑看向她時,太子妃瘦削的面頰上浮起絲冷笑:想當日後的皇后嗎?還早了點兒……若是想赴湯蹈火,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入冬
? 中秋之後,就到了沈汶十七歲的生日,而沈湘則已經過了十九歲生日。這簡直是楊氏的惡夢,沈湘已經成了實打實的老姑娘,而沈汶正向那個方向飛速發展著。楊氏別說要為沈汶請什麼樂隊慶祝生日,就連做碗麵都不想張揚,恨不得大家都忘了沈汶的生日,假裝沈汶長不大了。
沈汶卻根本不體諒楊氏的苦澀,生日那天笑著對楊氏說:“娘,我那院子看著特別舊了,是不是該找人修繕一下?”
楊氏心裡一沉,帶了絲恐懼說:“汶兒,你又不會住多久,別修什麼了。”修了還得了?不是寓意著要在這裡長長久久地住了,不出嫁了?!
沈汶眨了眨眼,好像是不願和母親爭論的意思,忽然笑著看老夫人說:“既然我的院子舊了,祖母的院子肯定也不新了吧?要不,咱們給祖母的院落翻新一下?讓祖母高興高興?”
老夫人笑起來:“汶兒真是孝順呀!”
掌家的柳氏忙低頭:“對不起祖母,是我考慮不周。這些年也沒修整院子,現在荒年過去,各個莊子也寬裕了,真的可以好好修繕一下。”
楊氏高興柳氏替自己接了老夫人話裡“不孝”這個暗指,忙說:“就是呀!找人收拾一下,好過個年。”
老夫人微擺下手:“哪裡要那麼麻煩……”可語氣一點也不堅定,明顯是同意了。
等到真去裝修老夫人的院子時,老夫人不僅不嫌麻煩,還天天在工地待著,隨時指東指西起來。她說她的小院圍牆要塌了,讓人在外面又砌了一層,屋頂有些漏,重新鋪了厚瓦,外加另蓋了幾間房,說什麼要當小廚房和日後沈強回來隨時可以在自己院子裡過夜……反正是要求很多,把原來只打算粉刷修理的事,變成了加固翻新的大工程,幾十人幹了三個月才完工,弄得楊氏暗誹老夫人越老越不懂事了。
鄭謙對老夫人院子裡的裝修沒有興趣,他關心的是沈汶對自己的態度。
那次“見面”後,侯府裡的內線傳達訊息說,沈二小姐當夜神情不定,看來是動了心了。鄭謙也覺得自己在沈二小姐心中留下了印象,他一離開,沈二小姐就不再繼續買東西了,也馬上往回走,看那步履動作,很有些僵硬,定是羞澀尷尬所致。鄭謙很高興,只是還是覺得不夠,他必須要趕快取得沈二小姐的信任才行。
燕城的城建終於完成了,鐵鑄的城門框架代替了過去的鐵木門,城內幾條大路寬敞筆直,能直通城牆要處,主要城門內部都修建了堡壘,像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在破門時可阻擋敵人,而北城門內的迷城是最完整的禦敵系統,可是沒有多少人能進去。
季文昭把迷城稱為粘蒼蠅的地方:總會有人想來探個究竟,零零碎碎的,抓了上百人,全去當採石運石的人,算是補償了勞力。
在邊境附近的探馬報告,北戎的軍隊日漸增多,該是有二十萬以上了,已經無法準確地估算人數,其中騎兵居多。
在中軍,季文昭對鎮北侯說:“北戎軍隊集結,自古春秋多戰事,請侯爺上書朝廷,言明危險。”
鎮北侯駐守邊關多年,再次見北戎大軍集結,有些麻木,但是對沈堅說:“向皇上送去奏章,就說恐戰事難免,還是那些老話,望朝廷支援。”
沈堅早已經成為鎮北侯的右手人物,從起草奏章到軍隊調動,無一不經他的手,此時點頭稱是。
季文昭又說:“侯爺,這種奏章不知已經寫了多少,此次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鎮北侯嘆氣:“一連五年災年,朝廷無力相助。今年雖然收成還好,可匆忙之間,怕無法籌集多少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