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三官人看看周圍沒有人,小聲對嚴敬說:“爹,那些人能送我們回來,是因為我們一直和他們在一起釀酒。”
嚴敬一愣,他原來以為季文昭安排了人來護送學子們,陪著嚴三官人夫婦回家省親,就是個掩護。他帶了些嚴厲地看嚴三官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嚴三官人湊近:“我們釀酒的那個地方,也許會有大戰,釀酒是為了抗擊北戎用的,修明從我們那裡路過了……”還有您的孫女。
嚴敬一聽就懂了,季文昭是與籌劃抗擊北戎的人走的,看來自己的三兒子早就投身革命事業,為抗戰做準備了……嚴敬忽然覺得這個老實無能的三兒子順眼了許多。他思索了半晌道:“既然是這樣……你們可以回去,可是戰前能不能……”他停下:讓自己兒子戰前而退,是不是顯得自私了?
嚴三官人忙說:“他們不是要我們打仗,戰前我們就會離開那裡的。”
嚴敬暗放了心,點了下頭。
嚴三官人又說:“但是爹說的對,沿海那邊太平一些,該從那邊走。我就讓人分開兩路吧,十來個人送我們就夠了,其他的去送二哥他們。”
嚴敬問:“那你們這邊回去可有危險?”
嚴三官人搖頭說:“原來是無水之地,水澇後有了水,現在是缺糧,聽說比過去好了些。送我們的人都很強悍,爹不用擔心。”
於是嚴敬就決定讓嚴二官人和嚴三官人分頭走,正月十六動身。
嚴二官人的院裡,嚴二夫人很忙亂。正趕上過年,既要應付年關的瑣事,又要為去邊關偷偷做準備,她正仔細吩咐管家如何料理田產事宜,聽人說季嚴氏來訪。
嚴二夫人忙讓人迎接了季嚴氏進來,季嚴氏笑著對嚴二夫人行了禮,兩人坐了。嚴二夫人從小就羨慕嚴大夫人有這麼個乖巧聽話的女兒,相比自己那個惹禍精,不知道省心多少倍。她每每對自己的女兒耳提面命,讓她多學學這位堂姐的行事風格,別總那麼瘋瘋癲癲的……
說了幾句家常話後,季嚴氏含著微笑說:“二叔母何時啟程去邊關?我也隨行。”
嚴二夫人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呀?我哪裡要去邊關了?”
季嚴氏抿嘴微微一笑:“二叔母不必瞞我,我那位堂妹現在那裡,二叔母定是要隨二叔去看看她的。”
嚴二夫人笑著咳了一聲,含糊地說:“看你說的……”
季嚴氏還是溫溫柔柔的樣子,對嚴二夫人說:“二叔母,我夫君也在邊關,我想去看看他。二叔母若是不帶著我去,我也許就得自己找人送我。外人,怎麼都不比自己人可靠,若是我出了什麼事,二叔母,我父母會多傷心,弄不好會怨您不帶著我呢。”
嚴二夫人哎呦了一聲:“那你就別去邊關了呀!”
季嚴氏笑著看嚴二夫人:“二叔母如果不去,我就不去了。”特別好說話的口氣。
嚴二夫人好像才認識季嚴氏,看著她搖頭道:“你知道我總拿你教訓我那女兒,說你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聽話……”
季嚴氏用手帕捂嘴一笑:“二叔母,我們是閨中密友,做事,總想到一起去……”
嚴二夫人很幻滅,還最後努力道:“孩子呢?你孩子還那麼小!難道要送往季家?”
季嚴氏笑著說:“讓祖母幫著看著唄,她年紀大了,總想和小孩子玩,時間也不長,沒事的。”
嚴二夫人也想著就是半年的光景,到了邊關,死哭活哭,把女兒勸回來,不就行了嗎?自己要是帶著季嚴氏,季嚴氏總算有人照顧著,該比她自己發瘋要安全,就嘆著氣點了頭。
……
太子這個年過得比以往好。他已經許久沒有品嚐這種有滋有味的生活了。從年夜餐到初一祭祖,到元宵節宮裡的燈會,他都能感到有一雙眼睛時不常地看向自己。他也在父皇和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回眸望過去。極為危險的禁忌讓每一次目光的碰撞都變得格外刺激,瞬間的接觸就讓他覺得血液衝得耳朵嗡嗡作響。他覺得瞞過了所有的人,可是面容憔悴的太子妃卻似與太子心有靈犀一般,看到了一次太子與薛貴妃的遙遙對視。
太子妃的嘴角掛上了極淡的一絲冷笑:這種事,自古就有,太子總是這麼沒有新意!只要自己有了孩子,除掉太子真是易如反掌。?
☆、備戰
? 月季到了皇陵,等到天黑,才悄悄地溜到了四皇子住的院落。這一年他與張允錚在南方被當成重點搬運酒桶的人訓練,早將那時養出的肥膘練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兩膀子橫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