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如何能不虔心匍匐?”
皇帝淡淡一笑,說道:“你三皇弟不理國事,還是你與他們周旋吧。”三皇子雖然拉開了弓,可是對自己的態度太冷淡!皇帝心中不爽,就繼續讓太子出面理事,算是冷落三皇子,別讓他或者別人以為他在殿前滅了北戎的威風就能得了自己的青睞。
太子忙謝了,告退出來。
北戎使節見了皇帝后的一天,嚴氏請沈汶過院喝茶。
沈汶一進院子,就發現嚴氏的院子裡連一個侯府的人都看不見不說,嚴氏陪嫁的丫鬟婆子也沒幾個人,院子裡空空蕩蕩的,與其他院子裡人來人往的熱鬧很不同。
看到沈汶疑問的眼神,嚴氏小聲說:“人多嘴雜,人少好管。”
進了屋子,嚴氏的貼身丫鬟鯽魚來上了茶水,然後就出去守著了。
沈汶微皺了眉毛說道:“二嫂還是在外面稍微露一下……額……你的本色?不然,院子守這麼嚴實,會讓人猜疑。”
嚴氏點頭,說道:“好,我得讓大家覺得我是因為有點瘋瘋癲癲地才這麼藏著掩著。”
她接著低聲為沈汶轉述了這些天沈堅張允銘他們監聽的大概內容,沈汶早就知道前世北戎和南朝這次結盟了,太子也扔出了和番的主意,看來歷史在這個部分還是如前世般發展著。
沈汶仔細追問道:“是太子的人提的和番?”
嚴氏想了想說:“是,你二哥讀了那邊的記錄,說寫得特別詳細,一句一句的,跟當時在場聽著似的。他怕帶回來被人看見了,讀了就還給人家了。他給我複述的,是太子的人先提的。”
沈汶點點頭,又問道:“二哥他們什麼時候去?”
嚴氏小聲說:“該是今天晚上。”
沈汶記下了,然後告辭,回了自己的院子。
嚴氏記著沈汶的話,接著就去了柳氏的院子,閒聊間,當著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嚴氏說了前世那著名的沈堅“身材很好,但是聽說大哥的身材也很不錯”的話,唬得眾人紛紛掩嘴,柳氏也羞得臉紅。嚴氏見狀才離開了。
這以後侯府裡就傳開了:二夫人實際是個口無遮掩的人,嚴家用陪嫁的人努力保守這個秘密,可嚴氏不堪束縛,裁減了人,她的真實性子就暴露了出來。這之後,嚴氏院子裡再嚴實,也是嚴家下人亡羊補牢的一種表現了。
當夜,沈汶換了夜行衣,在暗處等著沈堅沈卓出了侯府,也追著他們往北戎的驛館去了。
她雖然流連了千年,但因為痛恨北戎,在死後從來沒有想過去學習他們的語言。而且北戎得了中原後在短短的百年內就被推翻了,最後龜縮成了一個少數民族,連語言都幾乎滅絕,沈汶後世也沒有機會過多接觸到她敵視的北戎語。
因為太子的人已經與火羅聯絡上了,後面會有密談,防衛定是嚴密,她怕自己的兩個哥哥輕功不夠好,前來給他們掠陣。
沈堅和沈卓夜裡到的時候,太子的人與火羅已經交談許久。這次的相談十分要緊,交談初始,北戎使節隊的兵士和太子的侍衛,將驛館裡裡外外地查了一遍,可那時天才黑,沈堅和沈卓還沒有到。等到兩方面談了有半個多時辰了,周圍的巡邏多少有些鬆懈,沈堅和沈卓到了,就這麼歪打正著地進入了內院。
沈汶遠遠地看著自己兩個哥哥的身影,按照自己的評判,多少有些笨拙地上了屋脊,然後趴到了正屋的屋簷處,才暫時放了心。她周圍巡查了一遍,發現有許多人團團圍著正廳。擔心沈堅他們撤出時會有麻煩,她飛身出院,到左近的民居巷中,抓了一隻野貓。沈汶用意識力捏著貓的脊椎處,等它昏厥,才提著貓回到了驛館。
這時,在屋簷處的沈堅和沈卓正聽得緊鎖眉頭。
京城的口音說道:“……盟約籤後,每年太子會委託商旅,為北戎送糧谷、武器和鐵器。”
經過與火羅的交談,翻譯對答道:“武器最好是弓箭、床弩、破城錐等,以助我父皇征戰北疆。”
京城的口音說道:“嶄新武器大約不能,可是陳舊的武器可以運往北疆。”……
雙方又討價還價了一會兒,京城的口音說道:“這兩日要與兵部簽約,太子殿下會讓人三日後引火羅殿下漫遊京城,遍觀京城風物。”
翻譯告訴了火羅,然後說道:“如此甚好。”
又談了一會兒,兩方告別,屋裡一聲吶喊,外面巡邏的北戎兵士和太子侍衛隊紛紛走入內院,準備護送太子的人出院,火把通明,照得牆上屋脊大亮。
沈汶用意識力疏通了野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