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時,那字條已然全毀。那時朕悚然而驚,以為是上天的示警,就沒有再動此心思。”
太子忍不住說:“也許,這是上天在說,那八個字已經毀去,不再有效……”
皇帝看著太子呵呵笑:“那你想賭嗎?一邊是江山,一邊是沈家?滅了沈家,失去江山?你敢嗎?”
太子忙惶恐地低了頭,可心中十分不以為然。皇帝是因為坐在皇位上,手裡有江山,所以不敢下這個賭。但是自己不同!自己如果不賭,別說江山,活命都難!自己要生存,就得保住太子之位,否則,若是三皇子哪天取自己而代之,那麼與三皇子有殺母之仇的自己,在這個宮裡能活多久?先要生存下來,然後再談什麼江山!如果自己失去了太子之位,江山再好,那也是別人的!要保住太子之位,那就要滅了三皇子和與其交好的鎮北侯,此乃不得不行之賭局!
皇帝卻不知道太子的心思,長嘆道:“朕是不想冒這個險,所以,對鎮北侯,敲打幾下就行了,他只要不露反意,朕也就不理會他。你也要開始明白道理,別跟那些後宮的婦人們一樣,只想著些陰損的招數。那個幼女,有千百個名正言順的方法收拾她,讓鎮北侯開不了口。不必偏要撿著個大家看在眼裡的不實之處去降罪她,你好好想想吧!”
太子再次叩謝了,皇帝也說累了,讓他退下去。
太子離開御書房,除了更加堅定了要把三皇子和鎮北侯都剷除的決心,還想著皇帝所說的可用來收拾瀋汶的“千百個名正言順的方法”是什麼,忽然心有靈犀:對女子,最好的方法,不就是娶了她,慢慢地把她折磨死嗎?!
那個女孩子今年才十歲,等她及笄時,自己安排個場合,單獨和她在一起,周圍安排些京城的命婦。自己對她說要納她當個“奉儀”——九品的小妾。然後讓那些命婦當證人,說那個女孩子當場應允了!這樣,日後她開口否認不過是因為害羞而反悔。有那些夫人們的證詞,就是她身為嫡女,也得乖乖地嫁進來!那時要揉要措還不由著自己?自己就是讓四妹妹把她的臉都劃花了,鎮北侯也不會知道!……
想到此處,太子心情大好,就把沈汶這個人物掃到了腦後。在他眼裡,沈汶再次成為待宰的羔羊,只等著自己下手了,他不必再繼續為她分神。當務之急,是怎麼趕快提出一些有關朝事的建議,以彌補自己在這次冬狩中受損的形象,然後就是好好想想怎麼除去三皇子的靠山鎮北侯了。
皇帝也沒讓皇后好過,再次提了一個嬪妃助管後宮事物,幾乎分掉了皇后對後宮的所有掌握。皇后憤懣之餘,倒沒有太多抗議,她近來覺得食慾不振,吃什麼都有些胃疼。每天總感到很累,什麼都不想幹。如果皇帝來過,她也許會以為自己懷孕了。但現在明顯不可能,而且頭髮掉得厲害,頭頂都有些禿了。御醫們說這是鬱結中焦的症候,開了許多滋補養陰的藥,先喝著看看。所以後宮的事物,她沒什麼精力去管了,誰愛折騰就折騰去吧。?
☆、隱私
? 與皇家一家三口比著砸東西不同,鎮北侯府中兩個孩子的反省卻是輕聲細語的。
在冬日微暖的照耀下,沈堅和沈卓站在府中冰封的小湖邊,看著兩個人的幾個小廝在湖上砸冰以備夏日所用,並順帶捕幾條魚。
沈卓低聲說:“二哥,你說,那個蘇婉娘是不是知道什麼事?”
沈堅嗯道:“她讓大妹妹告訴我們有事時到太子那裡去,又讓大妹妹做出那些姿態,臨時才拿到那關鍵的香餅,明顯是猜出了太子對三皇子的刺殺。”
沈卓繼續問:“可二哥,你沒想想,她怎麼能讓小妹被四公主抓住了呢?差點就要了小妹的命。”
沈堅也緊鎖了眉頭,沉思著說:“是呀,這是步敗棋。香餅都是幾月前就準備下了,怎麼會出這樣的大錯?”
沈卓左右看看,然後才極低聲說:“二哥,你覺不覺得……她只是……中間的……那個人?”
沈堅打了個寒戰,看向沈卓的眼神透出驚訝,接著他搖了搖頭說:“不可能!”蘇婉娘是中間的人話,那後面的——只有沈汶!
沈卓悄聲說:“怎麼不可能?只有這樣才說得過去——小妹的昏死,是裝的!”
沈堅久久地看湖面,沉聲說:“那,皇宮的那次……”
沈卓悄聲說:“肯定也是裝的。”
沈堅搖頭:“她怎麼敢?她才幾歲?”
沈卓說:“所以她才敢!因為她年紀太小,誰也不會這麼想!可別人不知道,咱們能不懷疑嗎?你想想,小妹其實早慧,我跟她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