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就倒了黴了嗎?”
沈汶腦子裡有什麼念頭,可她還沒細想,就沒了,只能感慨道:“看來我那弟弟真是運氣好,大難不死不說,害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蘇婉娘說:“當然了,小黑皮那個樣子,日後就是個武將呢。武將怎麼能沒有煞氣?老人說了,這是命裡帶來的,平常人可是沒有的。”
沈汶找到了自己消失的思緒:沈強難道就是人們所說的煞星?她皺了眉說:“有空把那個傢伙帶來,我得給他好好啟啟蒙,來點兒詩書禮儀之類的。”
蘇婉娘捂嘴笑:“你說什麼呀!小黑皮那個樣子還學什麼詩書禮儀?”
沈汶嘆氣:“他要是真的像你說的,胎裡帶了煞氣,不陶冶一下,那日後可就是個殺人無度的人了。”
蘇婉娘說:“他肯定是要上戰場的,可不就是要殺人嗎?你別講什麼詩書禮儀了,好好對他是正經。我父親說過,仁者無敵,能剋制他的肯定是隻有仁愛之心。”
沈汶一時怔忪,問道:“仁者無敵,那戰勝邪惡的人,是不是應該用仁義之道而不是以暴制暴呢?”
蘇婉娘知道她在想什麼,小聲說:“若是你有時間,肯定可以試試的。但是如果只有幾年,就怕還沒教化完,就讓對方把自己殺了。”
沈汶一下笑了:“那我可不能冒這個險。”
蘇婉娘也嘆氣:“是呀,那些有時間講仁義道德的,沒有幾個是被刀架在脖子上的。”
沈汶說:“當然了,沒人該被任意宰割,殺人者應該死在刀下!”
蘇婉娘被沈汶語氣中的憤恨嚇了一跳,頭一次覺得這個平素哼哼唧唧裝弱的小姐,其實也是命帶了煞的。
四皇子自從去年冬狩後就沒有見過蘇婉娘,他在觀弈閣與人下棋時,總想起那次在這裡給了蘇婉娘玉佩,想起蘇婉娘震撼了他心靈的笑。他有時經常在人群中巡視,知道不可能見到蘇婉娘,可是能看到變化的人流,總比在宮裡待著要好。就好比些許微緲希望,也遠勝過毫無指望……
四皇子正握著茶杯坐在臨窗的桌邊,帶了些惆悵地看著窗外春陽下行走的人們,心中羨慕他們能這麼生龍活虎地在大街上闊步,不必假裝腿瘸,不必擔心有人窺探,不必不敢去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
“蔣公子,你不出去踏……遊春?” 囉嗦夥計給四皇子添茶時順嘴嘮叨一句。“踏”字要用腿,四皇子腿腳不便,說“遊春”是不是就很體貼?囉嗦夥計很為自己的細心而自豪。
四皇子在這裡久了,可他不喜歡大家叫他“四皇子”,他還是在用“蔣公子”的稱呼。如果有誰大庭廣眾下喊聲“四皇子”,四皇子能愣裝沒聽見,若是被追著不放,就說句“我不認識你”。
四皇子還正想著該怎麼回答才即能不顯得自己自怨自艾,又不能讓人覺出自己很孤芳自賞……就聽囉嗦夥計繼續唸叨著:“你知道鎮北侯府的人要去城外香葉寺去踏……賞春,他們還邀請了三皇子,平遠侯,葉家,好像還有別人,我記不清了,話說你怎麼不和他們一起去?”
四皇子心跳起來,越來越快,只能勉強鎮定地說:“嗯……我想想吧。”
囉嗦夥計一邊抹桌子一邊說:“還想什麼呀?就一起去唄,大家一起玩,多高興。我真羨慕死那些人了,到了郊外,看看風景,還聽個曲兒,神仙般的日子呀!”
四皇子在心中哀嘆:那也得有人來邀請我啊!
囉嗦夥計根本不理四皇子是否給反饋,接著說:“誒,你說,我這麼天天給人擦桌子上茶,這下輩子是不是就能修著個皇子……別……公子噹噹?”
四皇子深嘆,懶得理囉嗦夥計。囉嗦夥計眼瞄著有人進來,忙高喊著奔過去,四皇子也起身,示意丁內侍扶著自己,早早地回宮了。
後面的兩天,四皇子讓丁內侍安排了人盯著三皇子的行動,他一出來或者進去,自己趕快出門,看能不能“偶遇”一下。
因為宮中皇子沒幾個,就不圈養在一起,而是分著住在閣院裡,不能稱為宮,但彼此的距離並不遠。
聽說很久以前,還有給皇子的學校,皇子們可以一起上學,可皇后想讓大皇子單獨學習,就讓各個皇子自聘先生。四皇子原來由母親督促著啟蒙、讀書,學習騎射,可自從摔斷了腿接著母親去世後,就不再續聘先生和教習,自己悶在深宅院落裡不出來。現在終於又開始活動,可皇后被廢前從來沒有提過再請先生,皇上也沒閒心來管這事,四皇子就被荒廢著,處於自學階段。
三皇子在陳貴妃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