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見長輩,這樣才有個禮數。所以,張允銘被平遠侯的人接到李氏的一個莊子裡,就先等著父親安排,沒有自由行動。?
☆、靠岸
? 風暴就如當初臨時一樣,突然就過去了。幾乎在一刻鐘之間,風浪小了,烏雲挪開,明亮的陽光從雲層裡射下,隆隆聲遠去。
洪二癱坐在了地上,哈哈狂笑起來,“我贏啦!贏啦!”然後又哭了兩聲,可馬上又接著笑。水手們也累得坐在了甲板上,有人哭有人笑。
張允錚嘿嘿了兩聲,回頭看沈汶,沈汶也帶著笑,頭髮貼著臉,臉頰有些陷落,眼底泛出黑暈。張允錚覺得有些難過,問道:“你想吃點什麼?”
沈汶說:“我想吃點兒甜的。”她竭力集中意識力,突破了往日的侷限,腦力消耗甚重,現在只覺得要虛脫了一樣。
這是在船上,哪裡有甜的?沈汶嘆氣道:“算了,船上肯定沒有的。”
張允錚皺著眉:“我給你畫幾個梅子行嗎?”
沈汶一下笑了,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很甜蜜蜜的感覺。沈汶渾身透溼,張允錚的眼光難以遏制地要往下走。沈汶也察覺了,臉紅,忙起身說:“我去睡會兒。”
張允錚忙說:“你不會傻到穿溼衣服睡覺吧?”
沈汶更加窘迫,一甩手說:“你管我呢!”趁著周圍的人都在忙亂,快步走了。
張允錚覺得這話一向是自己才說,怎麼兩個人的角色對調了?他帶著股邪火站起,向還在傻笑的洪二走去,質問道:“你爹呢?!”
洪二啞著嗓子嘎嘎笑:“沒我爹!就是我!”
張允錚豎眉:“什麼?!當初周掌櫃說的是你爹洪老舵掌船!”
洪二還是無賴地笑:“我爹拉肚子,根本下不了床!你想讓他掌舵?”
張允錚憤怒:“那我們就不用你們的船了!”
洪二翻白眼:“那怎麼行?那些糧食我們都收了,不想還給你們了!”
張允錚握起拳頭,洪二大叫:“你還要怎樣?!我出師了!看見沒有?!我過了風暴!我最能耐!”
張允錚握著拳在空中晃了晃說:“我怎麼這麼想把你一拳打海里去呢?”
洪二下三白眼道:“打了我誰給你掌舵?我現在是大爺了,懂嗎?得對我很尊重。要叫洪舵手!”說完他哈哈大笑,根本摟不住得意。
旁邊一個水手過來指張允錚:“這位公子上了桅杆,那繩結就滑落了,你說是不是挺邪性的?”
洪二馬上正眼看張允錚:“哎呀!你這麼有運氣呀!日後經常來我的船吧!我給你打折!”
張允錚罵道:“誰還想坐你的船!騙子加傻子!帆放不下來,把桅杆砍了不就成了?!”
洪二瞪大眼睛:“那怎麼行?!這是我們家最大的一條船了,是我爺爺那輩造的,據說用的木頭特別好。別說那大風大浪中水滑,落不了斧子,要是真的砍了,就是我們回去了,我爹還不把我一條胳膊砍了?”
張允錚說:“人命關天你懂不懂?!小氣鬼!砍了我給你錢重新造一艘。”
洪二搖手:“不是那回事!是面子!懂嗎?!真正的舵手,不僅要過風暴,還要過得完整無缺!特別瀟灑輕鬆……”
張允錚呸一聲:“你還瀟灑輕鬆?!你憋屈得跟孫子一樣了!”
洪二嘿嘿笑:“那不是因為這才第一次嗎?下次我不就有經驗了?肯定瀟灑輕鬆……”
張允錚怒:“你還想要下一次?!我們現在到哪裡了?”
洪二瞪眼:“我怎麼知道?!”見張允錚又舉拳,洪二馬上說:“不管在哪兒,只要往西邊走肯定就能回去是不是?你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好好玩玩唄,別瞎操心了!”
張允錚還想再吵,身後一聲哭叫:“公子啊!可嚇死人了!”被撞得鼻青臉腫的玉蘭和另一個臉色蠟黃的大漢腿腳不利落地走過來,玉蘭抱了張允錚的胳膊哭著說:“公子啊!可怎麼好?!我們怎麼辦?!……”
洪二幸災樂禍地笑了,學著玉蘭的聲音說:“就是呀!可怎麼辦?可怎麼辦呀?”旁邊的水手們也起鬨。張允錚皺眉一推玉蘭:“你怎麼跟丁香似的了?瞧你這出息!還不如個女孩子!”沈汶多棒!想到沈汶,張允錚回頭問洪二:“你有糖嗎?”
洪二仰頭大笑,水手們也跟著鬧騰了:“就是呀!趕快拿糖哄哄吧,哭壞了可怎麼辦?”“要糖?以為這是家宅後院嗎?”……連旁邊的黃狗也啞著嗓子叫了兩聲。
張允錚有些訕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