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打了個哈欠,問道:“我們先睡覺行不行?”是丁內侍的口吻。
丁內侍不哭了,驚訝地看月季,月季抬下巴:“你看不起我?”是土裡土氣的外地口音。
丁內侍嘴都張大了,月季拖了聲音說:“來人,更衣。”是四皇子的調子。
丁內侍結巴:“聽著像……可是,殿下不這麼說話。”
月季問:“他怎麼說?”丁內侍的口氣。
四皇子說:“時間不早,就寢了!”
月季哦了一聲,對四皇子:“你得教我幾句,不然光腔調像是沒用的。”用的是丁內侍的語氣。
丁內侍讚歎地說:“你真厲害呀。”
月季翻白眼:“你要是和一個天天找茬打架的主人一起被關了十多年,你也會很厲害的。”
丁內忙說:“我被關了快二十年了,但幸虧我的主人不打架。”
月季搖頭:“你這麼一說,我都不知道我們誰更可憐了。”又換了一種語氣。
四皇子再次說:“快休息吧。”
丁內侍忙著打水,服侍四皇子洗漱,一邊小聲說:“殿下在外面,就沒有我伺候了,一定要知道照顧自己。”
四皇子一想到會與蘇婉娘長途旅行,就興奮得頭腦不靈光了,有沒有人服侍,根本不在乎,只點了下頭。丁內侍看出來了,只能長吁短嘆。
服侍四皇子到他的臥房睡下,丁內侍又去給月季端了洗漱的盆巾。月季說:“你下回告訴我,我自己來。我又不是你的主人,你不用伺候我。”這次是正常的京城口音。
丁內侍結巴著,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心裡覺得日後與這個人相處,應該不難。
他們睡到了日上三竿,然後四皇子和月季坐在書房裡學了些四皇子平時待人接物所用的詞彙和句式。丁內侍一直眼淚汪汪地給四皇子準備東西,包來包去,弄成了一個大包裹。
等到他們說得差不多了,過來見丁內侍,月季立刻指著包裹說:“你這是為何?”口吻是四皇子的語氣了。
丁內侍說:“是行李呀。”
月季搖頭,用張允錚的口吻說:“不行!所有的東西不能有一點富貴的影子,我們是流民,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