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娘板了臉,沒好氣地說:“我可不去,我與她也沒多少往來,她若是不應,讓我沒臉!要說你自己去說吧!”加快了腳步走開了。
夏紫慢了下來,邊走邊想:這很不對勁!且不說自己話中提起的那兩件事,就是前兩天沈汶摔跤的時候,還是錢嫲嫲陪著回的院子。想當初老夫人理事時,一邊是蘇婉娘,另一邊就是錢嫲嫲……怎麼看,蘇婉娘和錢嫲嫲都是說得上話的,錢嫲嫲斷不會駁了蘇婉孃的請求,蘇婉娘卻對自己這麼撇清,肯定是不想幫自己的忙,也不想讓人看出來她和錢嫲嫲的交情!
這府裡太子那邊牽頭人之一就是錢嫲嫲,錢嫲嫲曾給她傳過口信。現在那邊遞過話來要清查有沒有背叛了太子,走漏了風聲的人,夏紫越看越覺得錢嫲嫲像!再說,如果錢嫲嫲被除去了,自己是不是就會線上人隊伍裡升一級?
夏紫回到屋裡,寫了一個字條封了,放在了院子裡的一個樹洞裡,天黑後,有人取走了。
太子的東宮裡,幕僚們可算找到了一個能洗刷自己嫌疑的訊息——他們最重要的眼線,楊氏身邊的錢嫲嫲,可能身在曹營心在漢,向侯府洩了密。
“太子殿下,這個錢嫲嫲當初是因為我們做了圈套,讓她的獨子欠下了鉅額賭債,說不還就剁去他的雙腿,她為了救子,開始給我們當線人。後來,殿下成了太子,她就死心塌地了,傳來了許多訊息,說來,她是吾等最得力的眼線。”
另一個人說道:“可話雖這麼說,她是楊氏的乳母,楊氏對她不薄,是不是,日久天長,她心中覺得過意不去,向楊氏露出口風,不願沈二小姐受到傷害?”
還一人分析道:“我覺得她大概是兩面討好,這邊給我們遞著訊息,那邊護著楊氏和她的孩子,也算是盡了情分。”
太子冷笑:“世上哪有兩全之事?!她現在家裡有什麼人?”
一個人素知太子的行事風格,小心地說:“太子殿下,此人要麼還是用著,要麼除掉。如果只是殺了她的家人,她激憤之下,定會倒戈,畢竟,楊氏是她養大的孩子,楊氏肯定是會顧及幾十年的相處,不會要她的命的。”
太子瞭然道:“所以她想看護楊氏和她的女兒,兩邊都得了人情!若是鎮北侯府完了,憑著她這些年的效力,本宮就給她一條生路。若是被發現了,因她是乳母,楊氏也不會把她如何。她想得真好啊!除了她!讓她死得難看些!給那些腳踩兩隻船的人看看,不一心一意,就沒有好下場!”
一個幕僚小心地勸說道:“她在楊氏身邊,能知道府中的大多事情……”
太子說道:“本宮無需知道那府中雞毛蒜皮的事了,楊氏能說什麼幹什麼?不就是些婦人的家長裡短!”
另一個幕僚討好地說:“太子殿下明鑑,鎮北侯這兩三年也不會回府,那府裡發生的事無關緊要。少她一個也沒什麼,再說,我們在那府裡還有其他人。”
可一個幕僚說:“還是留著她吧,多一些訊息,只不過日後不要告訴她我們想做的事就是了。”
太子不快地揮下手,說道:“本宮是想除了她,你們想留著,就先留著用。只不過,她壞了本宮的事,日後這個人可不能讓她活著!”
這事本來就這麼過了,可幾日後,錢嫲嫲那邊傳話來,說楊氏對她有了懷疑,問她能不能離開鎮北侯府,回家養老。
這個訊息一來,大家就知道錢嫲嫲活不成了。果然,太子獰笑:“她想全身而退了?看來那邊饒了她!可本宮沒那麼好的心腸!對她說,給楊氏下毒!楊氏死了,她就能回去養老了!”
楊氏自從那天意識到了錢嫲嫲有意攛掇了自己讓沈汶出府,就陷入了痛苦中。
錢嫲嫲險些害了沈汶,沈汶若是出了事,難逃一死。而以前那些人對沈強的謀害,錢嫲嫲肯定也脫不了干係……楊氏一想這些就氣得胸中堵成一團。
楊氏盡力回想是從什麼時候,錢嫲嫲有些不同了?是有時莫名的緊張?還是在自己寫信時明顯的殷勤?自己的信件都是由錢嫲嫲拿去分送給人,現在想來,大概都被抄送了外人!楊氏真想掐死錢嫲嫲。
可有時,又想起小的時候,錢嫲嫲多少次給她梳頭,叫她“好囡囡“,給她做各色小食,給她裁剪衣裙,給她講那些民間的傳說……伴著她長大,陪著她到一個新家,在她感到孤單時,給她打氣,安慰她,在她手忙腳亂時,幫助她料理事物……
她幾次生產,在最脆弱的時刻,都是錢嫲嫲在她身邊守著。尤其生沈強那次,她覺得自己要死了,被段增救活回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