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沉重地說:“肯定是顏色不對。”
沈湘隔著面紗瞪了沈卓一眼,沈卓坐直:“小心,他們衝你來了。”
說話間,真有十幾個人看到了馬上的紅衣沈湘,揮著棍棒衝過來了。
保護大小姐可與保護載了舊衣服的馬車不一樣,護衛們馬上打點起精神,對來人下狠手擊打。沈卓牽馬向前,擋在沈湘側面,沈湘喊:“你讓開點兒!別礙我事!”
沈卓扭頭說:“你可別太兇悍,那麼多人看著呢!日後誰敢娶你?!”
沈湘怒道:“你胡說什麼呢!”揮出長鞭把一個對著她衝過來的人打了一個跟頭。接著又一連串清脆的鞭聲,打得幾個人哀叫著逃開。
沈卓對著混戰外邊圍觀的人們喊道:“這是鎮北侯府給霄雲觀法會捐贈的衣服糧食,現在遭人打劫,我府不願下殺手,但東西不能留給不良之徒!大家都來拿吧!見者有份!”
城外有許多逃荒而來的難民,指望著京城富庶,能有口飯吃。聽到沈卓的喊聲,都覺得天上掉餡餅,喊叫著撲過來。他們中,有人歷經苦辛,見那些打劫的人將衣物糧食扔在地上,心中本來就憤怒,現在聽見了沈卓的話,稱這些人是“不良之徒”,就一湧而上,與那些在馬車邊糟蹋東西的人打了起來。
一場亂戰後,真假流民都散去,侯府的護衛綁了十幾個人,三馬車的東西都被搶得一乾二淨,地上連塊布片也沒留下。
沈湘將鞭子收起,插在馬鞍邊說道:“正好我也不想去那個什麼法會,這下倒省事了。”
沈卓也點頭說:“我們也不用多走幾里路了,省下了不少馬飼料。”
沈湘對沈卓皺眉:“你怎麼總沒個正經?”
沈卓笑著說:“誰說的?我哪裡說的不對?”
沈卓派人去霄雲觀給了銀兩,把路上遇見流民圍攻的事好好說說,讓京城的人也有個談資,還讓護衛把那一串抓住的“流民”送到了京城府衙,自己與沈湘一路拌著嘴,趕著空馬車,回了城。
鎮北侯府裡,施和霖和段增被請進了府,與他們來的還有蘇婉孃的弟弟蘇傳雅。
楊氏和柳氏在主客廳見了他們。一聽是沈二小姐摔到了,施和霖馬上說:“這個,還是讓我的徒弟去看看吧。骨頭方面的事,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楊氏就讓段增去沈汶的院子裡,蘇傳雅也要跟著去,楊氏身邊的錢嫲嫲說自己陪著過去,他們幾個人出去了,施和霖在主廳給楊氏診平安脈,楊氏讓人把老夫人也請來,讓施郎中看看。
到了沈汶的院子裡,錢嫲嫲說:“還是立個屏風吧!”
蘇婉娘聽了,將一架屏風擋在了沈汶的床前,沈汶在床上嗚嗚地哭著,蘇傳雅跳著腳喊:“小姐,你怎麼了?別急,段郎中給你看了你就好了……”
段增對沈汶早就有了戒心,皺著眉問道:“你的腳趾能動嗎?”
沈汶抽泣著說:“能……能……”
段增又問:“腫了嗎?”
沈汶哭著說:“大腳趾腫了,小腿摔的地方也腫了,不能碰呀……嗚……疼死我了……”
他們之間配合過,段增大約知道沈汶在裝什麼,就嘆口氣,對蘇婉娘說:“看來可能是骨裂,別讓她活動,好好休息上一月就行了,這十天最好躺著。”
蘇婉娘忙點頭,蘇傳雅著急地說:“那不給小姐開些止疼的藥嗎?”
段增瞥一眼蘇傳雅:“你還不到十歲,瞎操什麼心?開藥讓師傅去開,走,回去找他!”他才懶得為一個裝病的人寫方子呢!
拉了蘇傳雅要走,蘇傳雅甩開段增的手說:“我要和我姐姐多待會兒!”段增無奈,只好自己回去見楊氏。
錢嫲嫲對蘇婉娘說了句:“好好照顧小姐。”就也跟著段增走了。
到了大廳裡,段增對施和霖說:“沈二小姐該是骨裂,你看著開吧。”
施和霖皺眉道:“哎呀,骨裂!很疼啊!沈二小姐又是個女孩子,這藥,就很貴重……”
段增對施和霖皺眉,施和霖見了,馬上說:“但是!侯府是我們的老主顧了!我這藥會折價而售……”
老夫人忙說:“不用折不用折,有什麼好藥都用上,我們付銀子。”
段增不屑地瞪了眼施和霖,對楊氏說:“其實二小姐就是要靜養,吃藥只是為了止止疼,她要是能忍……”
楊氏忙說:“啊呀!她可不能忍,施郎中快給開藥吧!最好讓她一點都不疼的。”
施和霖笑著說:“總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