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於坤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此時他知道舒語那邊早就陷入了困境。
只要再過不久,他們那邊必定全軍覆沒。
等待的時候並不好受。
所以他開始胡思亂想。
他想到了剛開學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她。
她美麗,強大,自信,如同熾熱的陽光。
他們之間既是舍友,又亦師亦友。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她的呢?
他想不出來,他根本就沒有理由討厭她。
他又想到了她離開之前,眷戀而又深情的目光。
紇於坤迫不及待地跑向了監控室。
他驅趕了其他人,心情複雜地看著這兩天的監控,越看越是覺得心驚。
原來她早就知道此戰必死。
她這麼聰明一個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可是她明知自己會死,為什麼還要去?
難怪她離開的時候,沒有帶他的副官,她這是不想徒添傷亡啊。
如果不是她害死了他的父親,他也不會這麼做。
想到他的父親,紇於坤動搖的心又堅定了下來。
紇於坤鬼使神差地拿出了安澄給他的監控。
那天他也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
父親的死亡,讓他痛苦了很久。
直到他父親死,他才知道他的父親於他來說,比他想像的還要重要。
這回再看影片,紇於坤已經沒有這麼難過。
只是這回再看,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影像中的舒語走路姿勢不對,笑起來也不對,坐姿更是不對。
雖然他討厭她,但是他對她實在是太解了。
她任何細小的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紇於坤的心一沉。
他可以基本確定影像中的人根本就不是舒語。
可是不是她,到底是誰殺了父親,還要嫁禍她。
糟了。
當紇於坤帶著眾軍趕到的時候,剩下的只有那些狼狽的殘兵。
殘兵看到來人,眼眶頓時就紅了。
“你們為什麼現在才來?你們為什麼不早一點來?”
那人絕望道,“死了,都死了。現在所有人都死了。你們是不是高興了?”
“我們是探子怎麼了?我們就是看紇於坤不順眼怎麼了?我們也是帝國的人,我們也為帝國上陣殺敵。你們憑什麼要我們死?”
援軍低頭沉默。
他們不敢再看這些人一眼。
畢竟對方在殊死一博的時候,他們確實在後方慶祝享樂。
“她在哪?舒語在哪?”
紇於坤急道。
“就在剛才,舒長官為了讓我們活下去,她去引開追兵了。求求你快去救她。”
這些天裡,舒長官為了幫他們活下去,帶著他們東征西戰,她已經很久沒有閤眼了,甚至連東西都留給他們吃了。
他們知道她早就已經油盡燈枯,可是為了他們,她還都在苦苦地能堅持,甚至到了最後,還為了讓他們活下去,將敵軍引走。
其實要是援軍不來,他們也死定了。
因為他們早就力竭,連跑都跑不動了。
“留下一隊人帶傷者回去,其他人跟我走。”
這裡並不能使用飛行器,所以所有人都只能徒步而行。
等紇於坤找到舒語的時候,見到的正是滿目瘡痍的她倒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