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睡眼惺忪的從軟榻上醒來,她支起身子,緩了片刻,眼見芸窗外天還未亮,喚來侍女。 “我怎麼在這?” 侍女朝她含笑福身。 “皇后娘娘,昨日您在殿上睡著了,是皇上將您抱回來的。” 她仔細打量著殿內,一眼望去,宛如一幅華美秀麗的畫卷蔓延陳鋪。玉石鋪地,幔帳垂落,琉璃奇珍,滿目琳琅。 她起身走出殿外,想仔細瞧瞧這御宸宮是個什麼光景。 她從西側門出,窗外連廊接著護城河,月輝未盡,瀉於湖面,宛如銀河,波光粼粼,清風徐來,漾開圈圈漣漪,煞是好看。 眼看快辰時,她沉沉嘆了口氣,想著昨日之事,她方覺著這皇后不好當。 至於端妃,倒是有些才幹,只是之前對於處置安皇后一事,她心中有些疑惑,覺著她好像藏了許多事。 但皇上推薦她,想來也定然有他的用意。 思量再三,她決定再觀察一陣,先靠自己。 她進殿命人找出宮規,她覺著這玩意雖沒什麼用,但無奈坐到了這個位置,還是要擔得起這個皇后之名。 她坐在書案,翻閱了約莫一個時辰,大致過了幾遍。 裡面內容太過冗長,她取來一塊帕子,將那些不太常用的謄抄,以備不時之需。 芸兒步入殿內,見她認真的模樣,笑著調侃:“娘娘這是......臨時抱佛腳?” 她輕笑著回懟:“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調侃皇后。是不是因昨日有小丫頭叫你芸姑姑,尾巴翹上天了?” 芸兒吐了吐舌頭,低聲說:“奴婢不敢。” 她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正了正臉色道:“對了娘娘,昨日您睡著了。內務府的人來稟,說是後日是蘭妃的生辰,是否按往日例賞送東西過去?” 她眸子微亮,目光輕輕流轉,彎著唇角。 “蘭妃姐姐?從我的庫房再挑幾幅好的繡品和羽緞一起送過去。” 芸兒頷首應是。 她垂睫思量片刻,抬眸補充:“再挑幾支好的珠釵一起送過去,康靜也慢慢長大了,她近日好像挺喜歡這些東西。” “是!” 侍女為她呈了幾套衣衫,內務府為她準備的衣衫多為黃色和蘭色,甚至還有兩套玄色。 她隨意挑了一套黃色牡丹碧落霞,她仔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端莊有餘,但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經過一段時日的晨昏,她基本上已經能嫻熟應對,若是遇到有些無法抉擇之事,端妃就像及時雨一樣站出來幫她,她也讓她覺著此人,的確可堪重任。 她心中尋思,既然她這麼厲害,可不能白白埋沒了她的才能,一個主意在她心中悄然醞釀。 這日,晨昏之後,她主動留下幾位妃位。 顧妃笑著打趣:“不知皇后娘娘今日將我們留下,欲意何為?” 南卿睨了她一眼,抿唇一笑。 “的確有件事情,我想同各位姐姐商量。” 貞接妃話:“有什麼事情,皇后娘娘直接下令就行了,還要商量什麼?” “......貞妃姐姐說笑了,事情是這樣的,這每日的晨昏之禮,我想改一改。” 眾人相視一眼,覺著頗為新奇,婉妃興致頗高。 “哦?不知皇后娘娘想怎麼改?” 南卿垂著眸子,目光輕轉,執起茶盞飲了口茶,才緩緩開口。 “這中宮晨昏本是嬪妃為表達對皇后的敬重,哎~你們的心意,我心領了,咱也別......互相折磨了。你們要早起,心裡有怨言,我也是嬪妃過來的,哪能不知道?” 眾人相互笑了笑,蘭妃問:“你想怎麼改?” 她淺聲嘆息,不慢不急道。 “其實晨昏上,除了請安行禮之外,大部分都是姐妹同諸位姐妹寒暄一陣。偶爾會各宮會出一些特殊情況,或處理一些口角之爭。我想了個法子,說出來各位姐姐一起探討一下。” 端妃沉吟片刻,微微凝眉看向她,輕聲說:“皇后娘娘說說看。” 南卿衝她溫婉一笑,溫聲說:“說到此處,可能就要有勞端妃了。我想將每日的晨昏,改成每三日一次。” 她此話一出,幾人微微一驚,婉妃眸子一亮,但瞬間又帶著思量的神色,皺了皺眉。 蘭妃微微凝眉:“若是這樣的話,那些有當日宮中真有事要找你的怎麼辦?總不能一會來一個往你這御宸宮跑吧?這樣的話,你可比晨昏更累。” 南卿垂眸頷首:“蘭妃姐姐說的是,所以,我想成立一個司務閣,讓端妃管理。” 眾人齊聲問:“司務閣?” 南卿頷首,緩緩說:“後宮嬪妃們若是當日有急事的,可去司務閣找端妃,端妃妹妹對宮中事物這一塊,比我熟悉,交給你,我自是放心的。若是端妃妹妹覺著拿不定主意,又或者是大事急事之類的,可直接來御宸宮同我商量。不知大家覺著如何呢?” 其餘人自然覺著是好,只有端妃嚥了咽口水,帶著複雜的神色瞧了一眼南卿,有見大家興致頗高,隨即無奈的跟著頷首。 南卿勾唇淺笑,柔聲說:“端妃妹妹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儘管跟本宮提,至於司務閣具體怎麼運作,大家可以再細細琢磨。” 婉妃一聽,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