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氣息瀰漫在御宸宮,一旁的冰塊,氤氳著冷氣,南卿倚在軟榻上輕輕闔著眸子,芸兒為她輕輕搖著扇。 書案之人,眉眼修長疏朗,漆黑的眸子微微染上層病懨之色,修長的指節正懶散的執著筆,在一幅時花圖上提了幾個字,滿意的輕輕頷首。 他抬眸望向軟榻之人,微微泛白的薄唇輕輕牽了牽,擱下筆,緩步走到軟榻旁。 他攤開手,芸兒不明所以,微微一愣,他抽過芸兒手裡的繡扇,作了個退下的手勢。 芸兒含笑福身退了出去。 他坐在軟榻旁,輕輕搖著手裡的小扇,見眼前之人睡的恬靜柔美,明眸緊閉,秀髮如雲隨意散在榻間,眸光劃過她蝶翼般的長睫,唇若春日桃花,不抹自紅,最後落在不慎外露的香肩。 他抬手替她理了理微微凌亂的輕紗綾羅,她並未睡熟,輕輕蹙起眉頭,眉間似攏著一層淡霧般的憂愁。 她緩緩睜開眼,睡眼惺忪的看向他,聲音也染上一絲嬌軟的懶。 “皇上這是......” 話音未落,他將身子壓了下去,抬手攏住她的臉頰,微涼的唇隨著氣息將她覆蓋,炙熱的氣息燙的她微微有些發麻,她雙手放在他胸前輕輕將他往外推了推,他抓起胸前的柔荑禁錮在身側,與她十指相扣。纏綿許久,才微微抬起頭,欣賞著她嬌喘微微的模樣。 她調整了幾息,抽出雙手擱在他肩上,柔聲問:“藥可飲了?” 他眸子裡染上一層戲謔的笑意,低聲說:“不勞你費心。” 她勾著他的肩緩緩起身,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遲疑片刻開口問:“皇上的身子可好些了?” 他眉心輕輕閃爍一下,側過頭掃了一旁氤氳的淡霧,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目光移向她時,又恢復一貫的平靜柔和。 他伸手摸著她的臉頰,淡笑著調侃:“怎麼?盼著朕駕崩?” 她垂下頭,低低的說:“臣妾可不敢有這麼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低笑一聲,戲謔道:“你膽子可不小,你自己說的。” 她抬眸,神色複雜的看著他,輕輕的牽起唇角,輕聲道。 “想不到皇上如此記仇。” “嗯,是啊,朕的心眼可不大。” 芸兒疾步進殿,慌忙朝兩人福身。 “前朝有人來報,太子殿下在前朝昏倒了,太醫說......像是中毒。” 南卿眸光輕顫,心中猛的抽了一下,快速下榻,剛走了一步便踩住了紗裙,絆了一跤,他眼疾手快的攬過她的腰肢,將她摟在懷裡。 沉聲道:“你先別急,朕去瞧瞧。” 她用力咬著唇,眉宇間皆是擔憂,眸子裡籠罩著一層水霧,聲音有些低啞。 “你的身子......” 他輕輕撫了撫她的秀髮,柔聲寬慰:“無礙,你放心,澤宸不會有事的。” 他眸子裡透著一縷琢磨不透的神色,隱隱有怒意瀰漫,接連咳嗽了幾聲,冷冷的開口。 “陳恩,替朕更衣。朕還沒駕崩呢,誰這麼大膽子敢動儲君!” 陳恩擔憂的凝了他一眼,躬身應是。 她垂著長睫,臉上掛了幾滴晶瑩的淚珠,低聲說:“臣妾來吧!” 他抬手替她抹去眼淚,她轉身取來他的龍袍,緩緩為他換上,只是她的手微微顫著,腰間玉帶怎麼也扣不上。 他淡笑著調侃:“你這御宸宮可真是養人,朕都養胖了。” 他握著她的手,不慢不急的將玉帶輕輕釦上。他垂下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朕說他不會有事,便不會有事,朕何時失信於你?放心!” 她眸光有些凝滯,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放開她,轉身踏出殿外,神色變得陰戾,眸子裡的光冰冷如薄刃。 他剛走片刻,端妃身邊的侍女,便進來福身。 “參見皇后娘娘,我們家娘娘病重,都咳血了。” 南卿微微一驚,忙問:“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娘娘原只是風寒入體,如今又加上氣血凝滯,這才導致病情加重。我們娘娘......想見一見......皇上。” 她眸子輕閃,緊緊皺著眉頭,聲音有些低:“皇上去前朝了,本宮先去瞧瞧她。” 南卿剛剛步入錦繡宮,便聽到一陣急咳聲,她緩步進了殿內,抬眸透過屏風見她倚在榻上。她沉聲嘆息,走到榻前。 端妃微閉著眼睛,靜靜的倚在床邊,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血色。南卿上前替她掩了掩被子,坐到一旁矮凳上。 她輕輕睜開眸子,氣息微弱,見到南卿時,她眸子裡閃過一絲黯然,隨後欲起身,南卿阻止了她,溫聲說:“都病成這樣了,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她羸弱的開口:“多謝皇后娘娘。” 南卿神色凝重,唇角勾了一抹苦笑,輕聲說:“皇上去前朝了。” 她淡淡的扯了扯唇,低聲說:“他未必想見我......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南卿柔聲寬慰:“妹妹還是先保重身子,其餘的事,以後可以慢慢再作思量。” 她輕嘆一聲:“我這身子......也就這樣了。” 她眸子裡透著一股懨懨病氣之色,仔細打量著南卿,見她眉間愁緒難掩,凝著眉問:“發生了何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