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在永寧宮裡坐了約摸兩個時辰,便有宮人在各宮處搜了些禁物呈到皇后跟前。 什麼房中秘術之類的禁書、七步草之毒、男子摺扇、連宮女繡了幾件露骨的圖案的私物都呈了上去。 婉妃跟南卿相互凝了一眼,然後默契的垂下頭,轉睫間,婉妃伸手抓住了南卿的手臂,微微搖晃,慌張的看著一位宮人託在手中之物。 小聲急促地說:“怎麼辦?怎麼辦?南卿......” 南卿抬眸望去,那不正是婉妃心愛的那個香盒子嗎?她眸光流轉間又看到她送給自己的小香盒在另外一名宮人手裡。 南卿微微凝眉,心中頗為忐忑,她右手不安的抓著一旁的扶手,但她知道那盒子可是婉妃的寶貝,投給婉妃一個安慰的眼神。 她凝神暗思,這應該不是什麼大罪吧! 顧妃看她們倆神色不對,忙好奇地問:“你們倆怎麼這副表情?那是你們的?是什麼?” 南卿跟婉妃同時搖頭否認,相視一眼又垂下了頭,婉妃手裡使勁攪著帕子,南卿則更多的心思還在布偶上。 一盞茶的功夫,宮人押上來一個後庭的浣衣奴,將她重重扔在地上。只見她垂著頭,身子蜷縮著跪在地上,南卿斜著頭想去看清楚她的模樣,但始終不見廬山真面目。 但看她的身形好像並非是她所想之人。 皇后沉聲道:“下跪何人?” “奴......奴婢名喚小......小琴,是......是後庭浣衣奴。” 皇后睨了她一眼,皺著眉說:“抬起頭來。” 她戰戰兢兢的抬頭,眸子卻垂著,稀疏的眼睫不停的顫著,她膚色有些蠟黃,精瘦的臉上能看出長年日曬雨淋留下的雀斑。 南卿將布偶拿過去,放到她面前,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聲音略顯微涼。 “這個布偶可是你做的?” 她仔細看了幾眼布偶,確認過後,微微點頭。 南卿驚的後退了一步,她......為何就這樣輕易承認了? 皇后冷聲問:“你為何要做這害人的東西?” 她惶恐地說:“害人?!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害人!奴婢只是做著玩兒的,奴婢怎麼敢害人呢?” 皇后怒道:“哼~大膽,還敢狡辯!這分明就是害人的厭勝之術!” 南卿咬著牙,厲聲問:“我的澤宸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想著害他?” “奴婢......奴婢沒有,奴婢......只是因為......思念家中幼弟,這才......做了個布偶。” “那為何這布偶上有八皇子的生辰?” “......八皇子?......生辰?......不!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南卿仔細盯著她的眼睛,眸子裡充滿了惶恐和驚慌,不像在說謊。 皇后看出了她的遲疑,可此事皇上讓她速戰速決,不能繼續發酵,也儘快給昭妃一個交代,她思量片刻。 高聲說:“昭妃,這浣衣奴既已承認這布偶是她所做,又怎會有假?你不要被她這可憐的模樣所蠱惑。” “可是......” 蘭妃上前扶著她,朝她微微搖頭,將她拉回了座位,南卿有些茫然的看向她。 片刻,皇后臉色沉沉的下令:“來人!浣衣奴小琴公然在宮中行厭勝之術,按罪當處以烹煮之刑。” “是!” 殿下之人聽到烹煮之刑,皆是一片譁然。皇后帶著凌然的眼神掃了一眼殿內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她朗聲說:“後宮之中自有法度,還望諸位妹妹謹言慎行,引以為戒。” 眾人集體起身福身:“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皇后睨了一眼宮人手裡從靈犀宮和瓊華宮裡搜出來之物,遞給宮人一個眼神,宮人瞭然頷首,將其拿到了翡翠珠簾之後。 南卿見她此舉,料想她是不想自己跟婉妃在眾人面前難堪,皇后淡淡的勾著唇看了她一眼。 然後沉聲說:“這些都是在各種處搜出的禁品。本宮也不想大動干戈,瞧著是哪個宮裡的,自行留下吧!其他姐妹可自行回宮去。” 婉妃輕輕拉了拉南卿的衣袖,小聲問:“南卿……我們怎麼辦?” 南卿想著沒在沒留下她們的物件,想來也沒有要為難她們的意思。 小聲回應:“走!” 南卿便皇后淺笑福了身,便退了出去。 到了永寧宮殿外,南卿見蘭妃走在前面,便跟了上去,輕聲問:“蘭妃姐姐為何剛剛攔著我?” 蘭妃輕輕嘆息一聲:“此事皇后著急決斷,你不宜與她發生爭執。” 南卿無奈的扯了扯唇角,感激的朝她福了身。 後面的顧妃跟上來,拉著南卿問:“看你們剛剛在裡面神色不對,到底怎麼回事?” 南卿瞅了她一眼,溫聲說:“宋姐姐不是愛制香嗎?她就送了我一盒,這個香吧,可能……有點不合規矩。” 顧妃皺著眉問:“什麼香啊,還不合規矩?” “……我也……不知道。這不宋姐姐所有的寶貝不都被搜走了嗎?” 婉妃攪著帕子,氣鼓鼓的說:“這皇宮的規矩也太大了,連香都不讓人碰了,你們說,這皇后娘娘會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