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邁著優雅從容的步子緩緩踏入永寧宮,殿內很多人都不認識南卿,但見她儀態容貌皆不凡,又同顧妃走在一起,不免惹來一陣低聲議論,紛紛朝她投來好奇打量的目光。 南卿覺得進宮才三個年頭,這永寧宮竟然已經有了這麼多人,要是再過幾年,怕是這大殿都裝不下了吧? 難怪皇上要新修宮殿。 她倏然想到自己剛入宮時,站在最後一排摸魚的情形,如今她一步步踏到了最前面。 回首往事,恍若昨日。 不出片刻,雅玉便攙扶著皇后從側面的翡翠珠簾走了出來,如今宮裡的人都尊稱雅玉為雅姑姑。 皇后緩緩移步到龍鳳寶座前,端莊優雅的坐下,唇角揚著一貫和藹的笑容,宛如芙蓉一般雍容。 眾人齊福身:“參見皇后娘娘。” “免禮!” 她勾著笑說:“昭妃也來了?身子可恢復好了?” 南卿上前福身:“多謝皇后娘娘關懷,妾身已經大好。” 殿內眾人這才知曉她便是那位剛剛誕下八皇子,又深得皇上寵愛的新貴,昭妃娘娘。 “諸位妹妹宮中可有要事向本宮稟報?” 皇后睥睨著眾人等待回應,殿內卻皆鴉雀無聲。 皇后娘娘的神情慢慢變得嚴肅起來,南卿抬眸見她神色凝重,想來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疑惑的看向一旁的顧妃,顧妃微微搖頭,示意她也不知。 片刻,皇后沉著臉說:“自本宮坐上後位以來,殫精竭慮,本以為諸位妹妹都是懂事明理之人,後宮之中一片祥和之態,哪曾想......” 她遲疑了片刻,然後又慢慢開口:“罷了,雅玉,拿上來吧!” 雅玉微微福身,朝一旁的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緩緩呈上來一個扎滿銀針的布偶,雅玉接過一把扔到殿下,恰好扔到南卿腳下。 布偶的背後寫著一行小字,南卿凝神一看,眸子裡閃動著驚慌的碎光,她緩緩蹲下身子,伸出微微顫抖的蔥白手指,撿起地上的布偶。 上面寫的正是澤宸的生辰! 她身子一僵,神情木訥死死用力握住手裡的木偶。 顧妃瞧見了木偶上的字,握著她的手,低聲喊了聲:“南卿......” 良久,南卿才緩緩回過神。 皇后帶著溫怒說:“宮中許久不曾出現此等厭勝之術,看來這後宮的風氣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南卿斂眸,上前福身,沉聲問:“敢問皇后娘娘,這布偶是在何處發現的?\" 皇后瞧了一眼,輕聲嘆息:“這是巡邏的宮人在廢棄已久的春華宮旁邊的牆角發現的。” 南卿心中一直默唸:“春華宮,春華宮……又是春華宮……” 她知道不管是誰,掘地三尺自己也會將他揪出來,她絕不允許有人打澤宸的主意! 絕不允許! 皇后娘娘目光凌厲的說:“此事幹系重大,皇上素來最是厭惡此物。先帝的純妃就用此物害過已故太后,最後被剁去雙手。本宮已下令搜宮,諸位妹妹今日還請多留在永寧宮片刻!” 她轉身對雅玉說:“奉茶吧,各位妹妹還是坐著等吧!” 顧妃扶著南卿坐到一旁軟椅上安慰:“你放心吧,既然在查了,你也別太擔心,會查出來的。” 蘭妃嘆了口,搖搖頭小聲說:“你也別抱太大希望,這種事得慢慢查,這樣大張旗鼓的收宮,只會打草驚蛇。” 婉妃有些心神不寧的攪著手裡的帕子,時而皺著眉,時而咬著唇,時而又抬頭瞅一眼皇后的神情。 顧妃皺著眉看著她問:“你這麼緊張幹嘛?” 隨後又將頭離她遠了幾寸,警惕的說:“難不成是你……” 婉妃朝她甩了甩帕子,掀了她一眼,略帶焦急的說:“想什麼呢?!我是……” 顧妃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小聲問:“你是什麼?” 她吞吞吐吐半天沒吐出一個字,然後起身拉著顧妃跟她換了位置,坐到南卿身邊,小聲說:“南卿……你說……他們收出了……我的香會怎麼樣?” 南卿驀然看著她,猛然想起靈犀宮裡也有兩盒,別的到也就罷了,只是那繞指柔………… 南卿咬著唇,垂著頭思索了一瞬,低聲說:“應該……也不會怎樣吧!畢竟那香於身體無礙……” 婉妃聽到她如此說,便稍稍鬆了一口氣。 顧妃好奇的問:“你們在說什麼香?” 婉妃立刻搖頭否認:“哪有什麼香?我是說這個布偶上有一股……” 她微微皺著眉,凝著南卿手裡的布偶,溫聲說:“給我瞧瞧。” 南卿見她神色異常,忙將布偶遞了過去,婉妃接過放在鼻尖仔細嗅了嗅,若有所思的開口:“這上面有皂角的味道。” 南卿微微一驚,小聲說:“這皂角不是用來洗衣服的嗎?” 蘭妃看著婉妃手裡的布偶,輕聲說:“拿過來,我也瞧瞧。” 她仔細看了看布偶,皺著眉說:“上面用的料子都只是最下等宮人用的麻布,上面用的針也都是宮中尋常做女紅用的銀針,實在是太過平平無奇。” 南卿微微皺眉,垂著長睫沉思片刻,抬眸死死盯著蘭妃手裡的布偶說:“這樣料子和銀針,我覺得......不太像是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