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彎眉淺笑:“好了,你這喜事本宮也見證了,既然這封妃之事,已有定論,本宮心裡的石頭也算放下了。皇上如此待昭妃妹妹,妹妹可要更加盡心竭力的服侍皇上才是。” 南卿矜持的陪著笑,恭敬福身:“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好了,本宮就先回永寧宮了。” “恭送皇后娘娘。” 送走皇后,南卿撐著腰,婢女扶著她緩緩坐回了床上。 顧妃落落大方的笑著說:“看來你的確是個有福氣的。” 婉妃也跟著附和:“皇上待你還真是不錯。” 蘭妃垂眸片刻,淺嘆一聲,若有所思的看著南卿。 沉聲說:“這書上說福之禍所伏,禍之福所依。這榮寵本是件好事,但皇上此舉太過張揚。你如今有了八皇子,更是會招人忌憚,你還是小心為上。” 南卿覺得蘭妃的話甚有道理,眸子裡帶著一絲隱隱的擔憂落在小小的澤宸身上。 都二月了,寒氣依然不減,細雪飄了一夜,宮中各處覆了一層白霜,南卿坐在妝臺前,隱約聽到霜雪從樹上滾落的聲音,輕輕的,很溫柔。 她整整悶在靈犀宮裡一個多月,今日,她便要以昭妃的身份去永寧宮行晨昏之禮,說來她已經大半年都沒去過永寧宮了,聽說去年秋季選秀,宮中又添了不少新人。 滔天的富貴將她將養的氣色更勝從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三七千青絲被綰成風流別致的隨雲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著梅花形水晶碧玉步搖,精緻白皙的臉上瞄著淡淡的梅花妝,羽扇似的長睫下是一雙星月般透亮的水眸。 揚唇輕笑,嘴角的弧度很淺,就像殿外的細雪一樣輕輕飄著。 她穿了一身芙蓉色織錦飛碟錦衣,配著月白色輕紗煙羅綺雲裙,裙服褶褶猶如月華流動傾瀉於地。 出門時,芸兒又為她套件妝緞狐肷褶子大氅。 她緩步走在去永寧宮的路上,剛踏出永寧宮的大門,就聽見有人在後面慌忙喊著:“昭妃娘娘,你等哈兒我嘛。” 南卿聞聲停了腳步,轉身一看,原來是江昭儀帶著雨竹著急忙慌的跟了上來。 與她相處久了,有些話南卿大致也能聽懂了,而且這江昭儀現在說話比以前好了不少,只是偶爾著急了才會蹦出幾句蜀州話。 南卿笑著高聲說:“你慢點,天色尚早,不急。” 雨竹一邊撐著傘跑著,一邊回頭撿著什麼東西,走近一看,才知這江昭儀頭上釵環掉了一地。 雨竹氣喘吁吁的說:“喊你弄好了再出門,不聽。” 然後又替她將釵環重新插上,南卿與芸兒皆垂頭含笑。 等釵環插穩了,主僕二人朝南卿盈盈福身,南卿笑著打趣她說:“嗯,不錯,學的倒是挺快的。” 她們途經御花園時,遇到一名女子,模樣生的明豔,身材嬌小,看上去倒是像只小白兔,純良無害沒有任何攻擊性。 當她邪肆的勾起唇角的那一刻,南卿就知她不簡單。 她微微扭著細腰,婀娜的走到江昭儀跟前,用打量的目光瞧了幾瞬一旁的南卿,隨即又將目光落在江昭儀身上,兩片薄唇勾起抿起一道嘲諷的弧度。 嬌滴滴的說:“喲~這不是蜀州來的江昭儀嗎?怎麼?這話......會說了嗎?就敢來永寧宮了。” 說完,她便掩著嘴,刻薄的笑出了聲。 江昭儀瞪著眼睛,臉頰氣鼓鼓的,咬著牙說:“老子真想給你一耳巴子!” 雨竹趕緊拉著她安撫說:“你莫衝動,將軍說了,出門在外喊你忍到起,我們不理她就是,走!” 江昭儀走到她跟前,傲氣的哼了一聲,便走在了前面。 “哎~你別走啊,再說兩句來聽聽啊。你剛剛這話是什麼意思?給我解釋解釋啊......哈哈哈......” 南卿歪著頭看江昭儀小臉兒都氣紅了,正欲上前管管這閒事,卻瞧見有人搶先一步。 “郭昭儀,人家江昭儀是怎樣得罪你了?你竟要這般取笑她?” 南卿見來人長了一張標緻的鵝蛋臉,淡掃娥眉眼含柔,端莊賢淑,神情中透著幾分女兒家不常見的傲然之色,而且身上隱隱有幾分沈皇后的氣質做派。 那郭昭儀雖有不服之色,但見到她還是收了笑意,微微福了身,隨後江昭儀也朝她福身說:“參見蕭嬪娘娘。” 南卿眸子微閃,蕭嬪?!這女子姓蕭,想來她應該是皇親。 她注意到了南卿,見她著裝不凡,相貌不俗,卻又未曾在嬪妃之中見過,帶著一絲疑惑的目光仔細將她打量了一番。 走到她跟前開口問:“不知這位貴人是誰。” 南卿正欲開口,卻瞧見顧妃匆匆忙忙迎面疾步而來,一邊氣喘吁吁的小跑著一邊埋怨:“今日起晚了,都快誤了晨昏。” 她抬眸看到立在在前面的南卿,一邊招手一邊喊:“南卿,你今兒也來了?趕緊的吧,這都快遲了。” 南卿心中一慌,光顧著看熱鬧了,都忘了時辰,她瞧了一眼眼前之人,連忙說:“好像是快遲了,你們也趕緊的吧。” 她大半年都沒來永寧宮了,今日可萬不能遲到,因封妃之事,皇后對她想來是不悅的,若是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