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嬪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皇后,她自詡聰明卻被人當槍使而不自知。 她茫然回神,跪著不停磕頭,惶恐求饒:“皇上,臣妾知罪!請皇上恕罪!還請皇上恕罪!臣妾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好在……好在貞妃並無大礙!看在臣妾一時糊塗的份上,還請皇上恕罪!” 他的臉色愈發陰沉,不耐煩的掃了她一眼,語氣森然的開口。 “一時鬼迷心竅?你當朕是三歲小孩嗎?分明早有預謀!還敢狡辯!” 她慌亂搖頭,顫聲說:“不!皇上不是這樣的……” 他深沉的眸子裡翻湧著一股風暴,怒令:“即日起,除去羅氏嬪位,發後庭為奴!” “是!” 兩名宮人走過來將她押著拖了出去,她不甘的大聲喊著:“皇上,皇上,您饒了臣妾吧......皇上......” 賢妃神色淡然的瞧了她一眼,然後又將目光投向伏在地上的皇后。 南卿同顧嬪相視一眼,緩緩轉過頭將眼神投向皇上,想看看他下一步會如何發落皇后。 宋嬪則垂下眸子,皺著眉頭,摸著肚子。 他半垂著眸子沉思,讓人看不清情緒,片刻之後,高聲喝令:“宮人劉使,助紂為虐,殘害多位嬪妃,念其主動交代罪行,朕不予責其家人。但劉使罪不可恕,午門車裂,命所有宮人觀其行刑,以儆效尤!” “是!” 劉使已神色木然,恍若行屍走肉一般,任由兩名侍衛將他拖了出去。 皇上抬眸掃了南卿等人一眼,冷然說:“好了,此案已經水落石出了,你們都回宮去吧!朕還有話單獨跟皇后說。” “……” 眾人起身朝他福身退出了永寧宮。 顧嬪上前拉著南卿問:“那我這禁足算是解了嗎?” 南卿朝她笑了笑說:“事情都已查清了,皇上也沒有理由再拘著你,估計很快就會派人去鍾靈宮傳旨意的。” 顧嬪微微皺著眉,將目光落在前方的賢妃身影上,小聲說:“那便好,只是我還有一事不解。” 南卿側過頭問:“何事?” “你、我還有宋嬪,我們是當事人,但皇上讓賢妃來做甚?” 南卿垂眸,低思片刻,嘴角勾了一抹淡笑:“你不是說她賢能嗎?” 顧嬪皺著眉,不解地問:“這跟賢能有什麼關係?” 她輕抬眼睫,瞧著賢妃端莊的身影說:“怎麼沒關係,皇上既然將事情都查清楚了,難不成還會讓裡面那位繼續當皇后嗎?賢妃的賢德在這後宮之中無人不曉,皇上又如何不知?” 顧嬪眸子微微一亮,似乎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是說......” 她又思考了一瞬,凝眉又問:“可跟她來這兒有什麼關係?” 南卿若有所思的將眸子半垂,緩緩說:“想來......皇上是想讓她看著吧,警示她,身居高位,德不配行將會怎樣?” 顧嬪微微頷首,輕輕嘆息:“看來這頭頂上是要換新天了。” 宋嬪挺著大肚子,走的慢,南卿回頭見她臉上似有不悅的神情。 拉著顧嬪停下來等她,歪著頭凝了她幾眼,輕聲問:“姐姐為何這般愁眉苦臉?” 她睨了一眼二人,嘆了氣抱怨:“哎~真是的,皇上剛剛在永寧宮聲音也太大了,嚇死我了,肚子裡的孩子也受了驚,一直踢我,難受死了。” 南卿同意的點頭說:“姐姐說的是。” 宋嬪皺著眉繼續說:“像這種事,他自己審便好了,審完了派人告知一下我,非讓人來一趟,我這走路也不便,哎~” 南卿見她怨念頗深,便安慰她:“好了,姐姐,不管怎麼說,將要害我們之人找了出來,這樣我們便也安心許多,不然日日提心吊膽,總覺得有人要害咱們。” 宋嬪無奈點點頭:“你說的也是。” ...... 南卿回到靈犀宮,將今日永寧宮之事前後細想了一遍,這許多事情大致也說的通,只是她隱隱覺得給她們下毒之事還是有些疑惑。 以皇后的身份,公然給四位嬪妃下毒,這麼大的事情,皇上必然會追查到底,此舉似乎有些太過冒險。 皇后做事一向很難留下把柄,所以當時李嬪落水,皇上查了許久也沒查出什麼結果,但是這次似乎...... 可看瑾姑姑的模樣,此事好像又確實是她所為,再加上劉使在皇上面前,為了保全家人,應該也不敢說慌。 她認為此事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隱憂...... 不久之後,一道聖旨傳遍六宮: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后沈氏,德行有失,無法承宗廟,母儀天下,其上皇后璽綬,廢為庶人,幽居寒宮,無召不得出。 所謂寒宮,也就是冷宮。 想來皇上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還是對她手下留情了。 不過,瑾姑姑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了,被判了腰斬。 至此,永寧宮主位空懸,按理來說,賢妃繼任皇后之位,應當沒有懸念,在這後宮之中,也算是人心所向。 可皇上似乎有若顧慮,一直遲遲沒頒佈封后旨意。 後宮之中風波不斷,沈氏去了冷宮後,大皇子的撫養權,便成了各個宮爭搶目標。 聽說長稷殿門口日日都堵著一些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