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姑姑一驚,下意識的走上前,指著他大聲吼:“你這廝莫要胡亂攀咬。”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皆是一驚。 南卿抬眸瞅了她一眼,一向恭謹地瑾姑姑此刻也亂了心神,看來事情真相呼之欲出。 面對眾人的詫異目光,瑾姑姑這才意識到自己言行有失。 她立刻雙膝跪地,臉頰隱隱抽搐,朝皇上磕了個頭。 她垂首掩著眼神裡的慌亂,帶著懇求的語氣開口。 “皇上,您切勿聽信一個宮人所言。” “大膽奴才!” 他一聲震怒,彷彿殿內的空氣都跟著震動。 宋嬪被他一聲吼,身子往軟椅上縮了縮。 南卿肚子微微一抽,她皺著眉輕輕睨了他一眼,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以示安撫。 皇上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瑾姑姑,眸子裡的神色如寒冷的月光一般,刺入人心,叫人不敢直視。 他又戲謔的睨了一眼身旁的皇后。 “這就你身邊的好奴才!” 皇后立即起身跪了下來,她雙腿發軟,用手扶著地面,額間冒起細密的汗珠,一股寒意從心底蔓延至全身,她的身子微微打著顫慄。 “瑾兒一時糊塗,還請皇上恕罪!” “這劉使可都什麼還沒說呢,你著什麼急啊?” 他眉毛擰成一團,抬眸死死盯著劉使,冷哼一聲,高聲喝道:“接著說,只要你所供屬實,朕酌情處置,禍不累及你家人。” 劉使聽他如此說,自知難逃一劫,但想到可以保全弟弟。便壯了膽,心下一橫,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叩了個響頭:“多謝......皇上。” 他抬頭,眼神堅定的看向瑾姑姑,緩緩抬起顫抖的手,指向瑾姑姑。 “是瑾姑姑,藥是瑾姑姑給奴才的,是她讓奴才去威脅小桃的家人,逼小桃下毒,讓小桃事成之後……自我了斷。” 瑾姑姑下意識慌張辯駁:“皇上……奴婢沒有!” 他眼角森然,眸若寒冰,低沉的嗓音中壓著怒氣。 “瑾兒,你也是宮裡的老人了,欺君是什麼罪,你難道不知道嗎?” 皇后眼神惶恐,眸子裡的眼淚掙扎著溢位,她顫抖著手跪著上前抓著他的衣角。 她微微張開唇,輕輕的喊:“皇上……瑾兒不會這樣做的。皇上,您要相信她。” 他薄唇勾了一抹森然嗜血的笑意,用一種涼薄又戲謔的語氣開口。 “哦?是嗎?她不會,那你呢?你會嗎?朕的皇后。” 她竭力的掩飾不安的情緒,放緩語氣:“不,皇上,您是懷疑臣妾……” 他俊臉幽沉,眸色狠厲,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冷聲說:“別跟朕說,她做的這一切你都毫不知情這一類的推卸之詞。” 他將目光定定的平視前光,語氣更添了幾分怒意。 “朕看在鴻貞的面子上,給你一次機會。如實招來,朕,留你一命!” 皇后怔怔的看著眼前之人,眸光一片死寂,聽到鴻貞的名字,一股錐心之痛湧上心間,伏在地上神色有些崩潰。 “皇上......不是臣妾。裴嬪的毒不是臣妾下的,臣妾只是不想讓她誕下皇子,臣妾沒有想過......” 啪~ 他怒氣沖天,一巴掌重重的扇在她臉上。 瑾姑姑上前抱著她,哭著喊:“娘娘,娘娘,您沒事兒吧?” 皇后被這一巴掌打的有些木訥,眼神呆滯,這麼多年,他是第一次對她動手,她緊緊攥緊拳頭,心中升起一股怨念。 “嬪妃有孕,你不極力照拂,居然想著如何除去。朕要你這皇后有何用?” 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后,在他面前也不過是這副難堪的模樣。 南卿猶記第一次見她時,她威懾八方,當眾責打池美人的神色,是何等威風,不禁感慨萬分。 瑾姑姑看向一旁的皇后娘娘,似乎在做一個很大的抉擇。 片刻,她高聲說:“皇上,都是奴婢一人所為,不關皇后娘娘的事。” 皇后看著她,喃喃的喊了聲:“瑾兒……” 他都懶得看一眼伏在地上的人,一張溫怒的臉上盡顯凌厲威嚴。 “少在朕面前演什麼主僕情深,你身為一國之母,連個嬪妃都容忍不了,這個皇后之位,你還配嗎?” “鴻貞有你這樣的母后,是他的悲哀。” 他這句話徹底震碎了她的神志,她抬眸望著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帶著倔強不甘的語氣說:“皇上既然已經查明,臣妾也就不辯駁了,臣妾敢問皇上一個問題。” “我是您的正妻,您許我我皇后之位,可您帶我有半分皇后之禮?若不是您薄待於我,萱貴妃、葉貴妃她們如何又敢處處與我作對?” 他微眯著瞳眸,帶著一種肅殺的凜然之氣看向她。 冷冷的開口:“所以呢?你就讓人將沐氏被誅的訊息洩露給她?” 南卿瞳孔微縮,眸子裡閃著細碎的幽光看向他,她咬著唇,原來.....他什麼都知道!那他有為何....... 皇后掩著眼底的驚慌垂下頭。 伏在地上的陳使,想著自己反正難逃一死,索性將事情都說了出來。 戰戰兢兢的開口:“啟稟皇上,前年除夕宮宴上,李嬪娘娘失足落水,也是瑾姑姑指使奴才動的手,還有三年前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