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碧的樣子已經無法面聖,李池將事情原委向蕭昱寧稟明。 他以雷霆之怒,下令抓了餘嬪和宮裡所有的宮人,讓李池一個一個的審,務必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李池得令,快速將餘嬪押到御宸宮。 餘嬪跪在地上梨花帶雨的拉著皇帝的衣角,帶著哭腔道。 “皇上……臣妾不知犯了錯,為何要抓臣妾。” 皇帝不動聲色退後一步,將她手裡的衣角拉回,臉上神色戲謔冷厲。 “不著急,希望你最後也什麼都不知道,否則……” 他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眼,隨即將目光移到時安殿內。 芸兒進來福身,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餘嬪。 “皇上,小皇子又發燒了,娘娘說她就不過來了,相信皇上會查明事情原委,為小皇子做主的。” 蕭昱寧輕輕點頭,芸兒福身退了出去。 他緩緩眨了一眼,冷冷凝著地上之人,像看毒蠍一樣的盯著她。 “為何害時安?” 餘嬪連著搖頭:“沒有,皇上……您在說什麼?臣妾沒有,臣妾怎麼可能會害小皇子呢?” 蕭昱寧看了一眼陳恩:“讓李池將她宮裡的人帶進來。” 宮人惶恐的跪了一地,這些宮人常年遭受折磨,精神狀態都不大好。 好在尚有一兩個清醒的,一看是聖上親查此事,心知不能隱瞞。 李池朝皇帝行了一禮:“參見皇上,餘嬪娘娘殿內伺候的工人已經全部帶到。” 皇帝淡淡點頭:“問你們話,如實答來,若有欺瞞,仔細性命。” 宮人們唯唯諾諾的答了一聲:“是。” 皇帝轉身端坐於書案,睥睨著眾人道。 “習秋到底是怎麼死的?餘嬪你說。” 餘嬪跪著,眼裡淚水氾濫,聲音飽含委屈。 “臣妾真的不知道,還望……皇上明鑑,習秋偷了殿裡的東西拿到宮外販賣,臣妾只是將她罰到偏殿打掃,至於她為何會投湖,臣妾……臣妾真的不知啊。” 皇帝大怒:“事到如今,還敢說不知道。朕就不信,你宮裡就沒有知道的。說出實情者,可免死罪。” 此話一出,立刻就有宮婢叩頭道:“皇上,奴才說,奴才將知道的實情都說出來。” “哦?看來還是有知道。” “皇上,習秋的母親病了,急需用錢,的確偷了殿裡不起眼的幾樣東西,擺在西邊小案上的一盞小琉璃鑑和幾根餘嬪娘娘不戴的素銀簪子。娘娘知道後大怒,讓習秋去打掃偏殿……” 皇帝打斷他:“這些餘嬪已經說過了,說點朕不知道的。” 另一個宮人也立刻叩頭道:“餘嬪娘娘經常……虐待習秋……” 李嬪驚呼:“大膽奴才,你胡說八道什麼?” “大膽,朕在沒問你話。你繼續說。” 餘嬪不管不顧道:“皇上,難道您就由著她汙衊臣妾麼?” 蕭昱寧沒瞧她一眼,冷聲道:“是不是汙衊,朕,自有論斷。” 他睨了一眼那宮人,示意那宮婢繼續說。 “……奴婢同習秋是好友,習秋以前是餘嬪娘娘的貼身侍女,餘嬪娘娘長期虐待習秋。是習秋自己不想在殿內伺候,這才冒險偷了殿裡東西,被趕出來。” “你說餘嬪長期虐待習秋?” “……餘嬪娘娘白日裡對奴婢們並無異常,可……一到了晚上,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有一次,奴婢換崗,瞧見餘嬪拿了一個蒲團,蒲團上滿是細密的針,餘嬪娘娘讓習秋跪在蒲團上。” 蕭昱寧皺著眉,低頭沉思一瞬,抬頭問。 “習秋可是犯了什麼錯?” “習秋做事一向很謹小慎微,不曾出過錯,奴婢也不知她因何得罪了餘嬪娘娘。餘嬪娘娘夜裡睡不著,經常讓習秋跪著,在她頭上點根蠟燭,滾熱的蠟油一滴滴打在她頭上,還不讓她發出一絲聲音。自從習秋死後,小苑就成了下一個習秋。” 小苑聽她提到自己,緊繃的身子不由哆嗦一下,縮著頭頭微微擺頭。 說話的宮女看著她驚慌的樣子,鼓勵道:“小苑,你不用怕,有皇上給咱們做主。” 小苑看上去也有些精神失常,目光渙散,抬眸看了一眼端坐在書案上的皇帝。 顫顫巍巍的捲起袖子,只見她手臂上新新舊舊的傷痕,沒有一塊好皮,像是被什麼東西劃爛的,但又不像是刀,看上去觸目驚心。 小苑陰森的盯著餘嬪,莫名對餘嬪勾了勾唇,低聲道:“娘娘……應該活不成了吧?!” 餘嬪拼命搖頭,對皇帝控訴。 “不是臣妾,皇上,她們說的,臣妾都沒做過。” 蕭昱寧眸子輕眯,問道:“小皇子身邊的那個宮人,崔溫是怎麼回事?” 小苑輕輕叩了個頭,緩緩道:“餘嬪娘娘常年不得寵,對皇后娘娘十分痛恨,一心想讓皇后娘娘也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就拿著帕子,讓人拿去宮外接觸了染上時疫的人。” 餘嬪娘娘原是想讓皇后娘娘染上時疫的,但在見到小皇子在御花園裡玩,就改了主意,上去佯裝關心,替他擦了臉,還順手拿了小皇子腰上墜的玉佩,後來小皇子身邊的宮人,回來找玉佩,餘嬪娘娘擔心他洩密,就讓抓了他,將他帶到一處廢舊的宮殿,拿鞭子抽他,最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