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他鬆開手,筷子只留了淺淺一層在桌面上,整個兒穿透了下去。
鴉雀無聲。
這筷子並非竹製,而是松木的,毫無疑問比桌子軟些,況且他們就算拿根鐵筷子,也沒法輕易就穿透兩寸厚的木桌,還如此舉重若輕。這般實力,怕是最少都有練髓境了。
好一會兒,魯先喉結動了動,擦了把冷汗,連稱呼都變了:“原來閣下是高人,只是……閣下應徵時應當被考校過武藝了,怎的甘心去當區區馬伕。”
“考校武藝時得罪人,被陰了。”李長安道。
“可惜了,不過以閣下的身手定有出頭之日,馬房方寸之地困不住你。”這類事魯先見過不少,倒也沒覺得奇怪。
“所以這就找諸位幫忙來了。”李長安道,“方才說過的那些話,依舊作數。”
方才說過的,自然就是那句“日後忘不了大家的幫襯”了,這話剛才從李長安口中說出,都當是客套,沒人當回事,眼下眾人看著李長安,一個個都心中大動。
魯先嘆道:“但咱們位卑言輕,要真能搭上袁將軍的線,自己怎會甘心幹巡城的苦差事。”
忽的有人道:“大頭,你不是在白虎軍步軍司的都教頭手下待過麼?”
“俺就是練得最差的那一批,都教頭哪記得我?”
“記不記得不光看情義,禮數到位了,他自然記得你。”李長安說著,對魯先一抱拳,“那就麻煩兄弟給我搭上白虎軍步軍司都教頭這條線,當然,禮我來出。”
魯先心中一動,不由心道眼前這馬伕身手奇高,又心思玲瓏,只怕日後想不飛黃騰達都難,自己可要早些巴結才是,於是連忙擺手:“兄弟請咱們吃了這一大桌狗肉,禮就不用你出了,都教頭那邊俺來搞定。”
他暗暗咬牙,都教頭一職雖然也是中下級的軍官,但比他們職位卻高不少,真要送禮,尋常東西是拿不出手的,得下些血本,換一桌狗肉火鍋太虧了,得十桌几十桌才夠本,這回純粹就當押寶了,押中了,就把酒席當飯吃也不難。
旁人不甘其後,爭先說道:“也有我一份!”
“多謝諸位。”李長安對眾人一一拱手,落落大方承了他們的人情,“現在,咱們是不是可以具體說說那位袁將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