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上,沈延掙扎著想起身,卻險些把自己胳膊擰脫臼,慘呼一聲再度跌倒,感覺腦門上有些異樣,一摸,滿手觸目驚心的血紅色,他心裡一慌,這才感覺到疼痛。
錢德武雖然驕橫,也怕弄出人命,有些慌張道:“你,你服不服了?”
“我殺了你!”沈延嘶吼著大喊。
“憑你?”錢德武啐了一聲,“你將武館秘訣私下傳出,本來就是大罪,按規矩要廢去武功逐出師門,我這還是手下留情了。但你出言不遜,掌嘴免不了。”
他蹲下身子,一手抓住沈延頭髮扯動他抬起臉,揚手欲打,但沈延臉上血混合著泥灰極為猙獰,錢德武喉頭動了動,又啐了一聲沒勁,當即帶著其餘二人離去。
天色漸漸變暗,陋巷內的少年仰面朝天,額上血止住了,他的血液漸漸冷卻下來,拳頭卻攥得越來越緊,指節發白。
憤怒過後,他心中有些無奈,他恨不得把錢德武踩在腳下,但他要真這麼做了,整個朝陽武館都容不下他,他只能回到城郊接過父親賣炭的活計,永無出頭之日。
“賊老天……”沈延咬牙仰面看著天穹,心裡說了一句,真他孃的黑啊。
“呵。”
牆頭忽的傳來一聲謔笑。
沈延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黑衣人抱著一把刀,背靠土牆,拿著葫蘆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