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廚子給你做好吃的。”
說著,黃蔻臉色忽的僵了僵。
第八層最好的廚子就是康成,可他已經死了。
林憐月聽到午時,卻是想到就快到下一場賽馬了,並未注意到黃蔻的不自然,擺擺手道:“晚上再來陪姐姐吧。”
“好。”
黃蔻換上一副笑吟吟的臉色,將林憐月送到八層樓道處。
下樓時,林憐月心中暗自計定,這回可不能給那謝挺好果子吃了,總得讓姐姐看清他的真面目。
來到底層馬廄,找到她那匹名為梨花的白馬,叫船伕給送了兩桶摻了煮熟的黑豆的草料,看了看食槽,她一狠心,從懷裡掏出個紅布塞小瓷瓶,拔開小心挑了一指甲蓋兒的藥粉撒了進去。
謝挺那傢伙鬼頭鬼腦,若使出什麼新招數贏了自己可就太丟臉了,雖說這滋補氣血的大龍虎散珍貴異常,自己半年也只得被賜下一兩的分量,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梨花啊梨花,這就是獎賞你的,可得像今天清早那樣爭氣。”林憐月拍了拍梨花的頭,抱著它脖子輕輕梳撓著雪白的鬃毛。
這時她身後有人走過,林憐月鼻子動了動,嗅到一股血腥氣,心中一凜,轉頭望去,只見一黑衣少年,提著兩個大桶,走到旁側另一處馬廄。
他提得輕飄飄的,桶落地時卻是有些沉,觸地發出砰的一聲。
心中好奇,林憐月放開梨花,走近去,只見那黑衣少年把兩桶血肉嘩啦一下,盡數倒入了食槽內。
她瞪大眼睛:“你這是做什麼?”
“餵馬。”李長安答道,一回頭,見到林憐月的模樣,心說原來是白天那個騎馬的姑娘。
林憐月怔了怔,看向馬廄內,只見兩匹馬低頭湊到食槽裡,唏哩呼嚕就吃了起來。
“這,你怎麼能拿這個餵馬……”林憐月輕呼道:“馬跟牛一樣吃肉會得瘋病,這你都不曉得?簡直胡來!”
李長安笑了笑:“聽說過一句話嗎?好馬不吃回頭草。”
“怎麼?”林憐月蹙眉。
“好馬吃肉。”李長安道。
“你……”林憐月看了看李長安,又看了看馬廄裡的夜朱與夜雪,馬廄裡光芒昏暗,只能看清兩匹馬毛色不純,哼了一聲道:“反正你的馬,愛怎樣怎樣吧。”
轉身離去,林憐月心中暗自嘀咕,真是怪人,莫名其妙。
牽著夜雪,她來到甲板上,臨時佈置的賽馬場中聚集著不少人,開盤的下注的,看馬的,閒談的,至於謝挺早已夥同幾個侍衛等著了,坐在鋪設好的筵席邊,一面喝酒一面玩兒著骨牌。
林憐月的到來吸引了謝挺注意,他扔過來一個冷笑,神色鎮定。
“喲呵,你的馬呢?”林憐月遠遠問道。
“急什麼,趕不及想輸了?”謝挺高喊,然後與身邊人大笑:“這小娘皮子還挺著急!”
“怕是趕不及給少東家投懷送抱了!”
林憐月臉色一沉,牽著梨花就走到謝挺那桌邊上。
“看看看,還真來了。”謝挺故作誇張道:“受不得受不得,咱們不合適,若收了你,翠兒夢兒雲兒她們可都得醋勁大發了。”
林憐月忽的一抖韁繩,梨花唏律律嘶鳴一聲,高高揚起碗大的鐵蹄對著桌子就踩!謝挺沒想她一言不合就動手,驚叫一聲手足並用就後退,結果梨花只是揚了揚蹄子,卻沒踩到桌子。
“瞧把你嚇得。”林憐月啐了一聲,牽馬揚長而去。
“老子遲早要你好看!”謝挺對著林憐月背影高喊,拍了拍衣襬上的灰塵,嘀咕道:“肏你娘,小蹄子贏兩把還真反了天了。”
“少東家無需掛心,待會兒的,她就要長記性了。”那摸過夜雪肋骨的侍從篤定說道。
“那人真靠譜?”謝挺狐疑道:“可別給我輸了。”
“應該……”侍從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不然若真出了個萬一,可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麼。
片刻,已是日上中天,李長安還未出現,侍從有些焦急,小心翼翼道:“少東家,我去馬廄催催他?”
“不去。”謝挺皺了皺眉,“若去催,倒像是我求他辦事了,那夜他救我一命還是個麻煩人情呢。”
正在這時,李長安牽著夜雪的身影出現在馬場中,謝挺當即掛上一副笑臉,起身迎了上去:“常兄!可叫我好等!”
“沒來晚吧。”李長安道。
“剛好,剛好。”謝挺忙吩咐侍從去張羅開賽,又問李長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