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的少女原來也有這麼堅強的時候。
“世上竟有如此父母。”李長安嘆了一聲,他並非李傳垠親生,李傳垠待他卻比越小玉父母待她要好百倍,心道,原來這便是她這麼膽小的緣由,幼時經歷過醜惡後,她便下意識會逃避世事吧,也許隱居山中對她來說倒真是最好的選擇。
“不說這個了。”越小玉擺擺手,“你來江邊,應該不是特地來找我閒談的吧。”
“本打算來練刀。”李長安如實說道。
“我也乏了,就不打攪你啦。”越小玉起身,側向了客棧後院的方向。
“好生歇息。”李長安與她道別。
越小玉點點頭,向客棧走去,走了百丈遠,她在客棧後院門口回頭,江邊李長安的身影在月光下已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她覺得自己有些不爭氣,明明心水於他,為何就不敢再更接近呢?是怕他拒絕,還是怕他也像她爹孃一樣,在她毫無防備之下卻對她背叛到底麼?
她又憶起與他同乘一騎時,她抱著他的觸感毫無疑問是堅實而且溫暖的。但她在心底裡卻覺得她抱住的是一陣風,比呼嘯的夾雜著霜雪的北風更猛烈而不羈,風是抱不住的,縱使吹盈著胸懷,也終將奔向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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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安在浮滄江邊練刀。
以他如今雄渾的真元,若全力施展龍象術,可為肉身增加八千斤的力氣,若算上肉身原本就有的千斤力氣,統共有近萬斤。
如今他的對敵手段,除了那一式花開頃刻,便是以龍象術增幅肉身後刀與身合之境的刀法,一遠一近恰好相得益彰,美中不足的便在龍象術帶來的力量暫時還不是他能掌控的。
與姒飛臣對戰時,他留了一半力氣,甚至都出現了手腳不協調的情況,若那時候姒飛臣再果決狠辣一些,他就不會只受三道淺淺的劍傷。
這種破綻隨時可以致命。
要掌控龍象術的力量,便要循序漸進,適應力量增長之後的狀態。
練刀一時辰後,李長安心中一動:“我若要適應龍象術,並不非得限制在練刀的時候不可,平時一舉一動也可以隨時加持龍象術,以我的如今的真元,縱使日夜不休也無妨……”
收刀之後,李長安便回客棧,以調息打坐代替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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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李長安從調息中收功,用小二送來的一銅盆熱水和蘸了青鹽的楊柳枝洗漱罷。
小二端收拾銅盆時,不免多看了李長安兩眼,這位客官拿個楊柳枝也弄出一副舉重若輕的模樣,雙手捧起毛巾,卻一下險些捧到了頭髮上,雖然來這碼頭邊的時常會有修行人,但這位舉止也太過怪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