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豹就地一滾,驀地變成一個瘦骨嶙峋,留著一綹兒山羊鬍的老道士,嘿然道:“這幾日我以妖身不便進入村中,就化作人形,那些村民還向我求救,我便應承了下來。”
“捉妖妖道?”李長安嘴角一勾,“有點意思。”
赤豹得意一笑,捋著一綹兒山羊鬍,大搖大擺走向聯星村。
到村口時,他仰天長嘯一聲:“道爺我回來了!”
寂靜的聯星村轟然沸騰,家家戶戶湧出人來,不一會兒就聚到村口,一個個殷切望著赤豹,但又沒靠太近,似乎對它十分尊敬。
“神仙爺爺總算回來了……”
“神仙爺爺救命!昨夜我又見到那妖怪了!”
“神仙爺爺這回前來,定是有了降妖之法。”
“神仙爺爺離開時說過,他會帶他徒弟來降妖,他身後那位想必就是他徒弟了吧,果然一表人才。”
赤豹被眾村民一口一個神仙爺爺叫得十分舒坦,往日雖能號令一些妖怪,但那些靈智不開的蠢貨除了會嗷嗷叫喚兩聲外,哪會說什麼恭維話。
它耳邊忽的傳來李長安的聲音。
“徒弟?”
赤豹身軀一震,壓低聲音。
“只是為了瞞過他們……”
“有點意思。”李長安皮笑肉不笑,“這賬過後算,事不宜遲,先捉了那妖再說。”
“哎,冤枉啊。”赤豹心中暗暗叫苦,苦著臉看了李長安一眼,又和煦如春風對眾村民道:“諸位稍安勿躁,道爺我已經探出那孽畜的藏身之處。”它伸手在半空壓了壓。
村民登時鴉雀無聲,赤豹便帶著李長安來到棗樹前,讓村民們在院外等待。
早熟有一尺多粗,地下有個樹洞,樹洞裡像是被老鼠咬爛似的,通向地底。
“這東西會地遁,金石土中皆可隨意穿行,雖知道了它待的地方,但若動手的話,它八成能逃脫。”赤豹仙風道骨地捋著鬍子,只不過外貌有些猥瑣。
李長安道:“我們在此說話,它難道就不知我們要對付它,逃到別處?”
赤豹輕蔑笑了笑:“它若有靈智慧聽懂人言,也不至於蠢到在窩邊吃草了。”
李長安點點頭,若有所思。
赤豹又問:“你想怎麼抓它?”
李長安道:“怎麼,你是妖,還巴不得它快些被抓住?”
“這……”赤豹變化的老道臉上有些尷尬,“之前我可向他們說好了,我若出手,那可就……”
“你們說神仙爺爺到底能不能抓住那妖怪?”門外有人大聲問。
當即有人吼道:“公輸衝你怎麼說話的?神仙爺爺說過了,這事就算交給他徒弟,也是手到擒來。”
“聲望還不小。”李長安似笑非笑看了赤豹一眼,“你去問問他們,聯星村邊可有蜆木生長?”
赤豹心虛之下,沒敢問李長安要做什麼,當即一溜煙出了門。
沒一會,它回來說:“長得最粗的那棵被他們鋸下做菜板了,不過還有幾棵。”
李長安點點頭:“帶我去。”
出聯星村後,眾村民只見李長安與赤豹尋到了兩棵蜆木,李長安手起刀出,堅硬如鐵的樹身豆腐似的被直接切斷,眾村民頓時歡呼不已,雖不明,但覺厲。
李長安拖著那兩棵有一人合抱粗的蜆木回了聯星村,用刀切成數十塊兩寸厚的木板,蜆木質地沉重,堅硬如鐵,若做成木刀,就算刀口不鋒利,憑著重量與硬度也能砍下人頭。
聯星村村民就在那院子外圍著李長安看了小半夜,心裡犯起了嘀咕,這是來捉妖的還是來做木匠的?若非李長安輕易就砍斷了他們得鋸大半天才能弄斷的蜆木,只怕現在就要有人跳出來說不是了。
李長安把木板削得下端尖,上端寬,形成三角,整塊板子長六尺,有一人高,這樣的木板他削了八塊。
來到棗樹不遠處,李長安問赤豹:“它還在裡面?”
“還在。”赤豹點點頭,“方才有人說它黃昏時就出來偷吃了半頭豬,現在多半入睡了。”
李長安便拿起一塊木板,來到棗樹邊,對著棗樹根部斜插下去。
他運起龍象術,萬斤巨力加持於身,一下直接將整塊木板都打進了土地裡。
不動則以,一動則雷霆萬鈞,他毫不停歇,幾個呼吸間,就把八塊木板都打進地裡。
赤豹看得一愣一愣,聽到院外質疑聲,轉頭對它們強行解釋:“此乃鎖妖木,是道爺我的不傳秘術,這小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