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闆一陣後悔懊惱,又是一陣懼怕之後,終於開始思考其對策。
不管逍遙居背後是什麼來頭,現在得罪已經是得罪了,沒有後悔藥可以吃。最重要的,是考慮怎麼收拾殘局。
若自己的猜測成真,逍遙居是一個連大老闆都恐懼的兇猛巨獸,那麼認錯服軟,幾乎是不用考慮的不二選擇。
指望大老闆為了自己的衝動冒犯而跟無法反抗的強大對手硬抗?
金老闆早就過了做夢的年紀了。
如此一來,不管這兩個高出一個層面的大佬們如何商談,如何妥協,想要取得逍遙居方面的諒解,金滿樓都幾乎是一個不可能繞過去的頂罪包。
至少,金老闆這個始作俑者,是絕對不可能逃得掉了。
怎麼辦?
本來就是佈滿汗珠的頭上,又開始湧現大量汗水。
金老闆不管怎麼推測,假設,思索,大佬們無論如何博弈,自己這個馬前卒好像都是十死無生,死路一條。
大不了,大家抱起來一起死!
金老闆思來想去,都找不到一條可行的活路。心裡一個發狠,暗暗咒罵起來。
他倒是光棍,沒有怨恨逍遙居的狠辣。
到底是老江湖了,深深明白一個道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自己首先動手,對人家明的暗的輪番出招,難道還不能讓人家還擊回來?
技不如人,那就認打認罰,怨不得旁人。
但是,自己背後的大老闆不替自己出頭,幫忙化解危機,還要將自己推出去頂罪,消減對手的怒氣。
——想都不用想!
金老闆雖然自認是一條狗,但他是一條聰明的狗。除了忠實執行主人的命令,能力出眾,還會早早的為自己算計,留好了後路。
主人要是想將自己一腳踢開,無情拋棄,那麼,金老闆就要將這些年來自己為主人做過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全部掀開,公佈於天下,讓主人也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金老闆慢慢穩定心神,拿過高腳玻璃杯,給自己倒上一杯法國紅酒。
魚死網破,那是最後不得以的下下策。金老闆必須讓背後的靠山明白,自己,是必須要保住的,而且還是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死保。
不過就算安然度過這一劫難,後面跟大老闆的關係必然降低到了冰點,需要應付隨之而來的種種危機。
不要想那麼長遠,那是以後的事情的,還是看看眼前的事情怎麼化解吧。
金老闆心裡亂糟糟的,各種思緒念頭層出不窮,讓他腦仁生疼。
至於那被價值不菲的紅酒,則根本沒有丁點喝一口的興趣。
“嘭!”
突然,大門從外面被大力的撞開來。
“老闆!老闆!大事不好了……”
正在心理衡量算計的金老闆被嚇了一跳,看到是自己的一個心腹,不有的心中惱怒。
“你個混蛋,嚇我一跳,進來之前不會敲門嗎?慌慌張張的幹什麼!”
那心腹沒有理會金老闆的責罵,或者說,更大的恐懼籠罩之下,他已經沒有心神理會這些東西了。
“老闆,我剛剛收到訊息,咱們大老闆,被紀委的人給帶走了……”
“啥?”
金老闆顧不得發怒,嚯的從沙發上站起,失聲問道。
“咱們大老闆,剛剛在家裡被人給帶走了。”
這一回,心腹說的明明白白,金老闆心中最後的一點希翼,都被擊得粉碎。
剛才想好的種種算計,如何威脅,如何訴苦,如何求饒,等等等等。在大老闆被紀委抓走的訊息傳來之後,統統變得毫無意義。
金老闆的所有計劃,都是建立在背後靠山不放棄自己,願意為自己出頭硬頂的前提下。
現在就連大老闆都自身難保,自己這條小小的蝦毛,還有什麼希望儲存自身?
想明白這一切,金老闆癱軟在地上,手中的紅酒頹然跌落,在地上碰撞成一塊塊細小碎片,跟紅酒一起灑滿了他的名貴西裝。
完了,全都完了!
金老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整個人好像轉眼老了十幾年,精氣神都被抽空,只留一個空殼。
篤篤篤~
清脆的敲門聲想起來。
金老闆茫然的抬頭,往大門的方向望過去。
只見幾個身穿深綠色警服的警員,邁著堅定的步伐,往他這邊走過來。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