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昨天晚上去找兩個廚師的那批人,也一樣失敗了嗎?”
金老闆自言自語,並沒有要求劉經理回答的意思。
他黑白兩道通吃,在江口市這個小地方,可謂是混的很開了。
但在名不經傳的一家小小飯店上面,卻是接連栽跟頭,不管黑的白的,都讓人給剋制的死死的。
而且事前自己這邊的行動,可是沒有丁點的徵兆暴露出來。最多就是劉經理拉攏挖角的時候,一些稍稍有點威脅恐嚇意味的言語。
但對方居然就此做出瞭如此周密而迅速的行動,雷厲風行,讓金老闆感到了一種壓力。
看來,有必要跟親自跟背後的大老闆彙報請示一下了。
金老闆一邊想著,一邊揮手讓靜立在面前的劉經理退下。
金老闆背後的老闆,不是真正的生意場上的老闆。而是有著政治背景,且地位相當高的一位強力人物。
至少在江口市這個地級城市,不賣大老闆面子的人,可真沒有幾個。
就好像今天一早突然發起的多部門聯合行動,在背後推動的人,其實只是金老闆而已。
那些衛生局、工商局的頭頭腦腦們攝於金老闆背後靠山的能量,統統笑臉相迎,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金老闆提出的突擊檢查要求。
對於一家新開業的小小飯店,這不過是小意思而已,這些部門當然不會因此而拂了金老闆的面子。
不過現在看來,逍遙居絕不是一家普通的小飯店這麼簡單,金老闆明白單單憑藉自己狐假虎威的影響力,絕不可能將之拿下。
說不得,只能是請背後大老闆出面解決。
等房間裡面只剩下了金老闆自己一個人,他才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機。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醞釀好情緒,臉上露出了比剛才劉經理面對他時更加諂媚一千倍的笑容。
哪怕他明知道,電話對面的大老闆,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等一切準備就緒,金老闆才點開電話簿,翻出背後靠山的私人電話。
不過沒等他撥打出去,手機鈴聲卻先一步歡快的鬧騰起來。
金老闆定睛一看,居然正好就是他要打電話請示彙報的背後靠山。
這麼巧?
懷著一絲疑慮,金老闆不敢耽擱太久,立刻點開可接聽鍵。
“老闆,您好……”
用肉麻的聲音問好,金老闆還來不及說下去,對面就透過聽筒灌輸過來震耳欲聾的巨大音量。
“我****碼的!你個王*八蛋到底做了什麼好事!要是活的不耐煩了,就自己往脖子上綁個鐵餅,隨便找個水深的地方跳下去一了百了,不要連累老子!我真是瞎了眼了,當初怎麼會找上你這麼一條坑爹的老狗!”
對面大老闆一反往常慢條斯理,成竹在胸的做派,完全不顧形象,不理風度的破口大罵,髒話粗口成噸成噸的傾斜傾瀉而來,將金老闆整個人完全淹沒。
他被罵的一愣一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而那邊的大老闆一通發洩之後,也沒有等金老闆的回應,就一果斷的掛掉了電話。
就好像這位江口市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打這一通電話過來,就純粹是為了發洩一番而已。
金老闆保持著恭敬彎腰,聆聽教誨的姿勢。手上拿著已經傳來忙音的手機,額頭上的汗珠開始一粒粒的凝聚,滑落。
金老闆在黑白兩道呼風喚雨,人人敬畏。但他心裡十分清楚,自己就是背後大老闆養的一條狗而已。
自己夠兇夠狠,背後大老闆分量足夠,所以在江口市這個地界上,不管黑*道還是白道,知道這層關係的人,幾乎沒有不賣他金老闆一個面子的。
主人要痛罵自己的家犬,甚至的毫無緣由的打罵一頓,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金老闆要是有任何不滿,不需要他提出來,背後靠山立刻可以另外提拔一個狗奴才,頂替他的位置。
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金老闆的位置,希望取而代之。
但大老闆剛才打來的這通電話,除了發洩以外,金老闆毫不困難的聽出來,裡面還有著濃濃的恐懼。
這恐懼之深刻、深沉,讓一向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的大老闆都無法完全掩飾,暴露在了自己的狗奴才面前。
這才是讓金老闆感到心底發寒,難以置信的根本原因。
大老闆是誰?他是什麼身份?
在江口市這個地界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