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捕頭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那士子身子骨這麼弱,我也很困擾啊。只好請他們另幾位同窗過來看看,難道有錯?”
劉震楓裝模作樣,自然騙不了譚子期。
譚師爺當即就冷笑道:“劉大捕頭,都不是傻子,你現在扣押的可不是一位士子,是四位!
“莫說我沒有提醒你,這事兒說小了誤會一場,說大了,你劉大捕頭的赫赫威名,也不及太師伸出的一根手指頭。”
說罷,譚子期一震衣袖,向廳口走去。
劉震楓哪裡肯放他走,一步踏出擋在門口:“譚師爺,還是坐下來喝喝茶、消消氣,都是好朋友,好朋友何苦為難好朋友嘛!”
一座山似的漢子站在門口,不怒自威。
譚子期道:“你當真不怕太師?”
劉震楓笑道:“怕,怎麼能不怕?我也沒說什麼啊,來來來,我們坐下細談,坐下細談!”
說著,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架著譚子期坐了下來。
譚子期的臉白一陣紅一陣的,真真體驗了一次“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劉震楓好整以暇地坐下來,給譚子期端上了一杯熱茶。
他有空在這裡陪譚子期喝茶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有人正替他跟那些士子們問著話呢。
此刻的楚亓坐在柳文卿的對面,幾句話說得柳公子如沐春風。
“想不到柳某居然能認識楚門楚公子這等人物,當真是三生有幸。”
楚亓薄唇一抿,笑得跟狐狸似的:“哪裡哪裡,楚公子也是人,也喜歡耍風-流求自在,也喜歡吃王麻子燒烤。”
“唉楚公子,我可是聽說這王麻子燒烤能火,憑的可是你們楚門的秘製調料,這事是真是假?”
楚亓不置可否:“王麻子說的?他說是,就是吧!”
“倒不是王麻子說的,是李晉李兄說的……”柳文卿黯了黯。
他已聽說了李晉失蹤的事,雖覺得只是失蹤盛京府就帶他來問話,未必小題大作了些,卻也是很配合的就來了。
“……他還是沒訊息嗎?”
“李晉失蹤,你不著急嗎?”
“這……這不是才過午麼?或許……”柳文卿神秘地笑了笑。
楚亓亦“瞭然”式地笑道:“柳公子是說,他也曾經這麼‘失蹤’過?”
他停了停,問道:“聽說,你們在去王麻子燒烤攤之前,去的是雲香樓?”
“雲香樓”三字一出來,柳文卿便愣了愣,然後頗不好意思地道:“這個……大家都是年輕人,都是正常男人……”
柳文卿在心裡嘀咕了聲,有點後悔露了口風,同時也驚異於楚亓竟會知道他們昨夜還去了雲香樓的事。
不愧是傳說中的楚門啊。
不過雲香樓……
雖說是人不風-流枉少年,但那到底不是清白身家計程車子該去的地方。
要是自家老子知道他到那煙花之地混去了,不知道要怎麼治他呢!
而站在問詢室外旁聽的龍小鳳,心裡也是一格登。
她從頭聽到尾,半字沒落下。
萬萬沒想到楚亓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問話還挺能看人下菜、“因材施教”的。
可怎麼說著說,就說到“雲香樓”了?
好你個楚亓,還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訊息源,怎麼就知道這些士子還去了雲香樓呢?
難道是……
士們子在王麻子燒烤攤大談雲香樓、小玉香和鄭大鐵那些“不可描述”的秘密時,龍小鳳沒有在場,所以不知道。
不過她可以推理。
“鳳小龍”帶她去王麻子燒烤攤,很明顯是要把她交給楚門。
那麼王麻子同楚門有莫大關連就是必然的了,作為一個合格的暗哨,肯定是會把所知的一切告訴主家。
當然,她不會知道“王麻子”的真實身份。
實際上“王麻子”也不總是陸聆濤,陸聆濤只不過是時而過去看看攤子、放放假而已。
是放王麻子的假,也是放他自己的假。
有時候,坐在深夜的燒烤攤,聽一聽那些俗人俗事,能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放鬆。
因為,那才是熱乎乎的、人過的日子。
問詢室裡,楚亓一見柳文卿的神情就笑了:“別告訴我李晉躲在雲香樓小玉香的溫柔鄉里。這玩笑可就開大了。”
柳文卿嚇了一跳:“這……我也是隨便一說。李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