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亓自是安排得好好的;而趙昰不問那黑衣人,他亦視那黑衣人如空物,只說些盛京近日的趣事給趙昰聽,逗得少年天子嘿嘿地笑。
少頃大小菜『色』都端上桌,端的是『色』香味俱全。
楚亓將每盤菜都撥了些出來——眼前的這位小盆友到底是皇帝,他雖沒發話,楚亓卻不敢造次,自動親身試菜。
不想才撥了兩道菜,趙昰道:“別那麼麻煩了,在這裡誰敢害我?你嗎?”
楚亓薄唇一扁:“別自作多情了,是我自己想吃,不想沾到你口水!分食,分食你懂嗎?”
天底下也只有楚亓敢這般同皇帝說話了吧?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一動不動,汗水漸漸溼了後背。
天子之怒,誰能抵擋?
如果趙昰一進門就衝他發火,訓斥他辦事不利、居然被暮江『吟』那種小伎倆騙過、讓龍小鳳在眼皮底下失蹤,那還好一點;
現在趙昰一句不提,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意思可就明顯得很了:你已經是個不存在的人,我連衝你發火的機會都沒必要給你。
相較於沉默的黑衣人,那邊廂卻是熱鬧得很。
趙昰正抱怨楚亓沒給他上“梨花趁”。
“梨花趁”是“將進酒”最有名的酒。酒名出自白居易的《杭州春望》:“紅袖織綾誇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
楚亓哪敢讓趙昰放開喝酒,變著法子勸阻,甚至抬出了楚門秘釀“風荷『吟』”,說道下次再請他喝,這回就算了云云。
…………
黑衣人從未覺得時光如此難熬,難熬到如同正身受凌遲之刑。
直到雅座門外忽有腳步聲靠近。
“噠噠,噠噠噠”當兩短三長的扣門聲響起,黑衣人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