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派了些家丁來助陣,以人牆把他們擋在外頭。
但卻禁不住他們對著舞臺痴痴喊道:“韓小姐,我是某府某人!請你記得我!”
“史小姐,我永遠支援你!”
…………
青二十七掀開輕紗一角,雙手第三次虛按:“各位,請稍安勿躁,莫要驚擾了兩位小姐,再說你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讓兩位小姐要說話?”
解語軒中這才有了些許安靜,眾目睽睽,眾耳傾聽,都等著韓史兩位小姐。
只聽韓君瑜柔媚的聲音道:“適才那位牛先生咄咄逼人,許也是眾人心中疑問。我與史妹妹在一旁聽著,好生為解語軒叫屈。”
史嫏嬛的聲音卻清淡明淨:“不錯。這事兒,如果硬要說解語軒操縱內幕,確有操縱內幕之事。但我和韓姐姐,卻無法坐視不管,讓解語軒獨背黑鍋。”
兩人簡單兩句話,鎮驚了全場。
人們抬頭仰望紗中仙子,難以置信,一時間,解語軒內只餘初夏的風輕掠紗帳的聲音。
開禧二年五月十一,解語軒正中的畫舫形舞臺白紗輕垂,風吹簾動,人們睜大了眼想要看清帳中人如畫面目,卻哪裡看得見!
悻悻之餘,不由退而求其次,心想聽聽佳人聲音也是好的。
然而佳人或媚或清的婉轉之音,述說的卻是一個悲情的故事。
韓君瑜見過的場面多,因而這個故事是由她主述的,史嫏嬛在一邊偶爾插一兩句註解。
兩家的父親是政敵,兩家的兄弟是曾經的情敵,而這兩家的小姐卻在這微妙的時刻,表現出莫名的默契。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宋金前線的普通官員和他的一家人。
“眾位身在臨安,如我與史妹妹一般,對戰事的瞭解,只能依據《新聞》上登出的戰時報道。然而僅僅憑著紙上的文字,並不能切身體會到前線之苦。
“我少年時曾經遊歷到兩淮之間,那時宋金之間還未開戰,但因多年前的戰亂,休養生息了這麼多年依然未能恢復過來。如今,更不知是如何的滿目瘡痍。”
史嫏嬛接過韓君瑜的話道:“是的。說到這點,我史嫏嬛都要捫心自問,你在競爭這大宋閨中繡品拍賣會時,是否有想過,這個拍賣會是為前線籌款而舉辦?
“不,很慚愧,在拍賣會第一輪投票開始的前一段時間,我的爭勝之心佔了很大部分。”
韓君瑜忙道:“史妹妹何須自責?我不也是一樣。
“眾位看過昨天的《新聞》,想必知道,我大宋丘崇將軍出於戰略上的考慮,不得不退到淮南,放棄了泗州。
“家父力主抗金,所費之心血天地日月可鑑,有道是寸土寸金,泗州要地一失,家父如心頭一塊肉被生生剜出,一夜間蒼老了十歲。身為女兒,在一邊看著無能為力,著實心疼。”
韓君瑜的聲音微有哭腔。
她暫時停下敘述,身影微動,似乎在拭淚,而史嫏嬛則扶住了她。
解語軒中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和嘆息聲,與剛才的躁動相比,氣氛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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