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律對楚樂一來說似乎無效。
在好好的船上,青二十七悄悄地問他,為什麼好好總是要抿著嘴笑呢?
暮成雪是不是也和好好一樣?
她說,這樣的女子,看上去很容易親近,但實際上卻很少有人能走進她們心裡。
青二十七說這些的時候,好好正站在船頭俯身撐槁,一抹陽光灑在她身上,明明是暖色調,可她卻從這暖暖的色彩裡看見一絲悲傷——
西湖太美,那種美使人顯得太過黯淡,好像在它面前,人都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大約是嫌船上太靜,楚樂一回答青二十七的話時,特地放開了聲音:“你想太多了!要楚爺我牙齒生得像她那樣歪瓜裂棗東倒西歪,我也只能笑不露齒了!”
青二十七瞪了他一眼,生怕好好被他一氣,就甩下他們不管。可好好卻回過頭來,仍舊抿著嘴笑了笑。
楚樂一又說:“你的嘴形也差強人意血盆大口,我一會就找暮成雪借個針線,幫你縫小一點!”
好好又笑笑:“那麼就有勞楚少俠了。”
楚少俠!青二十七差點兒笑翻。可是楚樂一的話更好笑:“唉,你好奇怪!我說你怎麼就從來都不生氣啊?!”
敢情他就是想逗好好生氣啊!明明奇怪的是你好不好!青二十七腹誹道,要是她,以她現在與他的熟悉程度,早就回敬過去了。
可好好偏偏只是吃吃地笑著:“因為我知道楚少俠是故意要氣我的嘛,如果我生氣了,不是就讓你得逞了嘛!”
她的每句話結尾,總會帶著一個輕聲的語氣詞,聽起來軟綿綿的。
說話間,小船已駛到一片荷叢中。
此時剛過立春,新葉未長敗葉仍在,“留得枯荷聽雨聲”,敗葉叢裡是一座叫做“風荷”的水閣。
青二十七原想,遠離了陸地,即便是在荷花盛開的夏季,想來這裡也仍是寂寂的吧,可是她錯了。
因為她忽略了暮成雪,那個笑起來能夠令天地為之一亮的女子。
青二十七平常看人的時候,都喜歡從眼睛看起,可是看暮成雪的第一眼,卻竟是被她的雙唇吸引。
暮成雪的膚色極白,襯得唇色嬌豔欲滴,便似含了一枚紅果一般,青二十七暗自想,若她是男人,想必也會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她正呆呆看著,那誘人的雙唇忽啟:“楚樂一,你還知道時日呀!”說著,一雙美目向青二十七瞥來:“這位又是哪家的姑娘?”
青二十七終是沒有她的道行深,忍不住將臉一紅。
楚樂一道:“沒辦法,誰讓楚某這麼優秀!我都已經用上我的成名絕技‘水雲十八繞’了還擺脫不了她!唉,人真是生而煩惱啊,男人若太過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也真是罪孽深重萬劫不復!”
“你!”青二十七翻了翻白眼,她真是沒見過這麼臭美的人!